月出和夕落催著自己姑娘快些洗漱了用早膳,換了一身衣裳後,就拉著她行至莊子門口,馬車已經等在了那裡。
溫晚心事重重地拖著步子挪了過去,抬頭卻見到前方站著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那人聽見了她們的腳步聲,轉過身子,拱手喚道:
「大小姐。」
他的目光飛快地從小姑娘微脹的紅唇上掃過,嗯?昨晚的小櫻桃變成水蜜桃了?
溫晚看著這張昨日出現在自己羞羞的夢裡的面孔,頓住了腳步,四目相對後,燥熱爬上臉頰,她不覺脫口問道:
「怎麼又是你?」
面前的書生身形微微一頓,這句話好熟悉,她昨晚剛看見自己,也是這麼問的。
但是,今日,他真的是被姚總管臨時抓包過來給這位大小姐駕車的,誰知道這莊子裡的車夫真的會得急症呢?
不過,她此刻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昨晚剛對他做了那樣的事,今日就不想看見他了?
還未等自家大人開口,旁邊的封武笑了笑,說道:
「稟大小姐,今日莊子裡的車夫又生了急症,故而讓謝先生代為駕馬。」
溫晚哦了一聲,沒好意思再看書生一眼,拉著月出就上了馬車,昨日的事雖然只是做夢,但此刻見到了正主,總有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覺,不由得小聲嘀咕道:
「莊子裡怎的不多請幾個會駕車的!」
前面剛剛吃著痛坐定的謝首輔聞言蹙起了眉弓,黑眸晦暗不明,封武的目光剛剛觸及到這位大人的臉上,就識趣地轉開了頭,幸好雨停了,空氣清新,非常適合上路呢。
月出許久不曾出門,一路上興奮地掀開車簾看向車外,已至初夏,田野生機盎然,雨後的稻秧長勢喜人,阡陌縱橫,滿眼蔥綠。
見自家姑娘悶悶不樂,月出把水壺拿了出來,說道:
「姑娘可是嘴巴疼?這是奴婢早上剛剛熬好的涼茶,姑娘喝點降降火就好了。」
溫晚嗯了一聲,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月出又笑道:
「姑娘日後可不要貪嘴了,酥餅再好吃,也不能多吃,既上火,又容易積了食。」
「嗯,知道了。」
車外的書生聞言,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火?呵,這小姑娘,真是事後翻臉不認帳的一把好手!
馬車緩緩駛入京都,月出想起夕落囑咐的話,提醒溫晚說道:
「姑娘第一次給三公子過生辰,當送個精巧的禮物。」
溫晚掀開帘子瞧了瞧兩側林立的商鋪,想了想,問道:
「上次見面禮給了他們兄弟倆文房四寶,這次送什麼好呢?」
月出看了看頭頂隱約透出的日光,說道:
「夕落特地打聽了,說是京都時興送年輕的小公子玉飾,現在天色尚早,不如姑娘去店鋪逛逛,看看有什麼精巧不俗的小玩意。」
溫晚點點頭,掀開帘子,四處看了看,果然見不遠處有個玉器鋪子,便吩咐將馬車停在路口,主僕二人下車進入了店鋪。
掌柜的滿臉堆笑地迎了這位容貌絕美的小姑娘進門,熱心地給她介紹著,問她想要買什麼樣的。
溫晚看了一圈,她並不懂什麼玉器,也分不清這些紅的白的粉的綠的有何區別,便問道:
「我想要送個生辰禮給年約十三的弟弟,不知選什麼樣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