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嘆了口氣,無奈笑道:
「瞧我這記性!芙兒,你隨娘去取過來吧!」
她向溫晚露出一絲抱歉的笑意,說道:
「溫姑娘,你稍後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罷,便起身拉著一臉懵,還沒來得及說話的薛芙,一起向外走,一面不忘吩咐道:
「去把已經準備好茶點,給溫小姐送過來。」
待兩個婢女將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和幾碟糕點端上來離開之後,溫晴也低著腦袋回來了。
她的眼睛紅腫著,似乎是剛剛哭過,失魂落魄地默默站在一旁愣神。溫晚沒工夫管她,待寄情從桌幃下鑽了出來後,立刻拉住她,問道:
「你剛剛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寄情帶著擔憂地小聲說道:
「奴婢剛才無意間聽到那位夫人和婢女商議,說是要給姑娘您下藥,讓您和薛公子生米煮成熟飯,撮合您和薛公子。」
寄情本著一名暗衛的職業素養,和自家大人交待的保護大小姐的任務,在隨同溫晚來到這個別苑時,她就分外留心這里的人和一切事物,誰知,竟探聽到了這個。
溫晚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這叫什麼事?哪有這樣的人家?為了自己兒子,就可以作踐別的姑娘?
溫晴聽見了她們的說話,思慮了片刻,在一旁默默開口道:
「這段時日,薛家祖母夏太夫人一直強迫薛大哥哥相看各家貴女,這才硬生生把他逼出病來了。必定是何夫人見薛大哥哥對姐姐情根深種,心疼兒子,想成全薛大哥哥,又不敢當面忤逆夏太夫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她從小在京都長大,聽說過許多達官貴人家的後宅之事,像這種為達目的,不惜下藥毀人名節之事不算少見,所以她一聽,就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位何夫人已經找了個理由強行帶著薛芙離開了,她們不會再露面,而是會有陌生的婢女過來,連哄帶騙將溫晚帶去薛硯懷的院子裡,用某些方式下藥,然後帶上許多人見證,上演一出抓包年輕男女共處一室甚至更加香艷複雜的場景。
下藥?又是下藥,溫晚想起之前參加太后的賞花宴時,被那個世子差點侮辱一事,氣不打一處來,憤怒地一掌拍在桌面上,說道:
「別理她們,咱們走!」
她就不信,自己不順從,她們還能來硬的!寄情和寄思應了一聲,卻見溫晴一動不動,溫晚拍了拍她,道:
「你和薛公子既已見過面,他也沒什麼事,就別想太多了,走吧。」
溫晴低著頭思慮了一瞬,咬緊了唇角,終於鼓起勇氣,拉住溫晚的衣袖,帶著十分的懇求,說道:
「姐姐,求你,再成全我一次!」
……
一盞茶後,果然有個臉生的婢女過來,說是薛硯懷又有些不適,自家夫人和姑娘不方便過來,請溫姑娘過去一趟,瞧一瞧,再說幾句話勸慰勸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