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洵壓低聲音,朝林星招手,「這裡。」
兩人默契配合,一前一後躲進衣櫃,並雙雙將門關上,這往裡一藏,原本寬敞的空間瞬間變得擁擠起來,且陸驚洵個子高,得稍稍彎著腰才能面前藏進去。
溫熱的呼吸在黑漆漆的衣櫃散開,短暫的安靜似乎讓兩人的心跳聲都變得清晰起來。
陸驚洵用極輕的聲音說道,「要是松蘿那邊露出破綻,我們可能得提前行事。」
林星說,「你的意思是,直接把人綁了?」
門口處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伴隨著老舊的木門「砰」地響一聲,門的扇瓣撞向兩邊牆壁又回彈,梁先崇風塵僕僕地沖了進來。
此時映月還沒醒,不過按照松蘿所言,映月雖然是被強行催眠的,但此法對她並不會產生什麼影響,只等有人將她喚醒,一切就會恢復正常。
兩人屏住呼吸,這邊,梁先崇顯然急切得很,他動作粗魯,見到映月睡在梳妝檯上,直接兩掌拍在台上弄出巨響。
映月悠悠轉醒,腦袋空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睡著,見是梁先崇,她有些驚訝,像是想到了小鎮的習俗,她又忙轉過身去,羞怯道,「你怎麼來了?新人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否則會不祥。」
「管它什麼祥不祥的,」梁先崇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問你,你手上的浮光紗配方呢?」
映月露出茫然的神色,「你問這個做什麼?」
梁先崇細想了下,他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他軟下語氣,上前去拉住映月的手,放在掌心親昵地拍了兩下。
他道,「沒什麼,這不突然想起來你今日就要正式住進梁府了,浮光紗配方這麼重要的東西,自然要萬分妥善保管,若是被外人竊了去,咱們的織染坊可就完蛋了。」
映月猶豫了。
梁先崇見此,乘勝追擊道,「想當初,你埋怨我給你下毒,覺得我做那件事不光彩,可後來你也知道,我給你吃的,不過是普通的定心丸,而我做那件事,也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呀。」
「為了讓你放心,我還把浮光紗的織染配方留給你,好讓你安心,而我自己只留了染料調配的配方,你難道還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思嗎?」
映月有些動容。
梁先崇所言的確是真的,浮光紗的配方至關重要,她空有技法而無配方,是斷不可織出真正的完美的浮光紗,梁先崇肯將織染配方留給他,足以說明他是願意與她共進退的。
只是梁先崇並不這麼想,在他看來,左右他都是不會織染的,那麼配方留在他這裡就無甚用處,給映月反而能讓她不生出旁的心思。
加上映月也參與了殺人,他斷定只要他哄映月兩句,映月就會死心塌地跟著自己,所以他根本不必擔憂配方會落入他人之手。
事實也的確如此,一年來,只要他適時給她一點甜頭,她就從不忤逆他,也從無二心,像個傻子似的勤勤懇懇幹活,伺候他們一家子。
想到這裡,梁先崇萬分得意,他繼續虛偽道,「我知道,從咱們織染坊經營起來到現在,雖然才一年,但這一年來我生意忙,有時候沒顧得上你,有時候脾氣暴躁,也會沖你發火,或者去外面喝點酒,可我始終是中意你的呀。」
「我知道,」映月心軟了,她有些委屈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們。」
「可是先崇,」映月抬頭對上樑先崇的眸子,有些擔憂道,「最近我總有些不安,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在我耳邊喊冤,你說咱們當初做的那件事,不會有一天被人發現了吧?」
梁先崇說,「放心,那件事我們做得乾淨,天乾物燥,織染坊起火,將一切燒得灰飛煙滅,想驗屍都不能,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
「除非你想坐牢,親自去告發。」
映月猛地搖頭,「我不說。」
梁先崇暗暗高興,又將話題轉移到了配方上,再三軟磨硬泡下,映月告訴他,現在配方在她母親手裡。
梁先崇裝模作樣和映月說了兩句,立刻走出去找映母,映月也好奇,便跟了出去。
兩人走遠後,衣櫃的兩扇門同時開了,陸驚洵和林星輕手輕腳走出來。
陸驚洵臉頰泛起紅暈,他暗暗呼氣,作勢拍著自己衣裳上的褶皺,說道,「這梁先崇嘴皮子倒是可以,說起漂亮話一套一套的,看把映月這個戀愛腦騙成啥樣了。」
林星說,「你說,映月知不知道,雲織是無臉女?」
陸驚洵說,「根據映月的講述和我們的猜測來看,梁先崇知道雲織是無臉女的概率更大些,因為梁先崇才是殺死雲織的真正兇手。」
林星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她說,「如果是這樣,我們便又多一個應對之策。」
從門後往外看,院落和對面的屋子都沒有動靜,他們料想梁先崇已經走到廚房了,林星便說,「走,我們悄摸地跟過去看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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