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再拌嘴,安安靜靜吃了飯,收拾完碗筷後陸雲川陪著林潮生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消消食,又才燒水洗漱睡覺。
睡前陸雲川還幫林潮生揉腰按腳。
前幾個月林潮生是半點兒沒有不好的反應,除了身子一日一日變重,還是能吃能睡。這是到了孕晚期才漸漸覺得不太舒服了,夜裡多夢失眠,腰也容易酸痛,尤其是兩條腿,還愛抽筋水腫,有時候腫得鞋子都穿不進去。
因此每晚睡前陸雲川都會幫他揉一揉腰,按一按腳。
為了這事兒,他還專門去請教過陳老大夫,厚臉皮向老人家學了些按摩手法回家伺候夫郎。
揉按的手法太舒服了,弄得林潮生的瞌睡都來了,他身子一歪抱著枕頭就閉上了眼睛。陸雲川又按了一陣才收手,然後擁著林潮生準備睡覺。
但懷孕的夫郎體熱,如今又是八月季節,更是悶熱,他剛抱上去沒一會兒就被林潮生一巴掌不輕不重拍在臉上。
夫郎還閉著眼睛嘀咕,「……熱,你睡過去些。」
陸雲川:「……」
陸雲川無奈笑了笑,睡意也被林潮生一巴掌拍沒了,只得抽出床頭的大蒲扇給人打扇子,好半天才又把人哄得睡熟了。
時光如流,轉眼到了九月,天氣也漸漸轉涼了,正是橙黃橘綠時。
陳步洲仍沒有回來,但他寄回了書信。
當時林潮生正在新屋那邊打算安排林平仲兄弟做秋季銀耳,葉子拿著兩封信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聽說信是做貨郎的方柳生送回來的,上頭寫了是寄給林潮生的信,葉子得了信後就立刻去找了林潮生,把兩封信交了過去。
一封是陳步洲的,一封是祝清筠的。
見是祝清筠寄來的信,林潮生心裡一咯噔,直覺是出了事。
他忙拆開信封,將信紙抖開看了起來。
果然是出事了。
陸雲川也坐一旁看著,可他認得的字不多,看起來有些艱難,最後也沒能看懂是個什麼事兒,只皺著眉問:「怎麼了?」
林潮生皺眉更深,他抱著肚子沉默片刻才說道:「送去的銀耳出事了,聽說是吃壞了人,官府封了丁家的鋪子……之後的銀耳怕是不能再賣給祝老闆了。」
這話還算說得輕的,事實是銀耳不但不能再賣給祝老闆,而且府城這條路都怕是走不通了。信上寫府城已謠言泛濫,說人工培植的銀耳有毒,關鍵前些日子還真有人吃了銀耳中毒,不治而死。
林平仲和林檎一聽這話都嚇得白了臉,林平仲更是拉著弟弟撲通跪了下去,慌得說話都說不明了,「可,可是我們兄弟做得不對?才讓銀耳出了問題?」
林潮生捂著肚子搖頭,皺著眉說:「不管你們的事。祝老闆的信上寫了,只怕是她的生意紅火了,競爭對手眼紅算計她,她一時不備才著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