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真好,按理說我們哥兒做工應該多給兩文以作保險才是,裴哥兒好像格外喜歡那些漢子工人,給他們買早飯做午飯的,顧二哥竟也由著他做這些費銀子的事兒。」
鍾清都要嫉妒死了,這些東西本來就該是他的!要不是自己家裡實在不允許,哪裡輪得到雲裴占便宜!
「清哥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張王氏蹙眉,「算了,你既然歇好了就趕緊去做事吧。」
「哼!有什麼了不起,回頭我就和顧二哥說請我阿姆來做飯,他肯定會願意的,以後可沒有裴哥兒說話的份了!」鍾清小人得志一般又舀了碗清水昂首離開了。
他存著心思,昨日沒機會和顧柳攀談,今天可不能再錯過機會了。
他仗著自己是運磚瓦的,能和工人交談幾句,沒兩下功夫就晃到了顧柳跟前,把碗遞給他:「顧二哥你喝口水吧?我特意從灶房給你帶來的,還被兩位嬸子說了些閒話呢。」
鍾清故意將自己說的可憐,恨不得顧柳立刻就把那兩位嬸子給趕走,好讓他阿姆來做工。
「不喝。」顧柳看都沒看他一眼,剛吃了他夫郎做的涼麵沒多久,他一點也不覺得口乾舌燥,反而清爽的很。
「顧二哥喝點吧,是…是裴哥兒讓我來送的。」鍾清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由頭,然後他就看見顧柳從架子上下來,端起他的碗噸噸喝了。
鍾清高興不已又繼續說道:「顧二哥,能不能讓我阿姆也來做飯,我瞧著灶房的兩位嬸子成天炫耀裴哥兒給他們十五文工錢的事,這不是存心讓漢子們不裴服嗎?」
做個飯而已就要十五文,可那些做工的漢子也才十五文而已,可不是給多了?
雲裴在地窖里清點了冰塊,想著回頭得找家店鋪多購買一些才夠做生意,水果也得找家稍好的點簽訂合同。
等他一出來,灶房那邊的飯已經做的差不多了,為著能飯菜同煮,還是在張嬸子家借了兩口大鍋呢。
「嬸子們做好飯了?」雲裴也等著給他家二郎開小灶呢。
「做好了,留了一口鍋給你用。」張嬸子笑說,「從前不知道,你還真是疼愛柳小子,每天都給他單獨做飯。」
雲裴軟嫩的臉蛋被人說的有些紅,他抿了抿唇靦腆一笑:「嬸子就別取笑我啦。」
「哎呦!好好好不說,對了你可注意著清哥兒點,方才說了好些不中聽的話,我瞧他對你似乎很有意見。」
雲裴愣了一下想了想誰是「清哥兒」,而後才突然想起來這次來做事的工人里確實有一位年輕的哥兒,他也是看見對方眉心的孕痣才知道。
這裡哥兒的特徵主要是看孕痣,可孕痣又並非全都是長在顯眼的地方,他之前擦身的時候倒是也有瞧見過自己鎖骨上鮮紅的痣,應該不算太難生養。
只是他好像並沒有和那位清哥兒有什麼過多的交流,只是他以前也確實看到過帖子,說同性不喜歡一個人時多數是出於嫉妒,而後才是真的不喜歡。
雲裴思來想去,自己從前這破名聲恐怕也是礙不著別人什麼事的,唯二能算得上「得罪同性」的,一是這張臉,二便是眼下的顧柳。
嘖。
雲裴剛出灶房遠遠往施工那邊瞧了一眼心裡就不裴服了。
這顧柳做什麼和那哥兒離得那麼近?
「二郎。」他揚聲喊著。
做工的看見雲裴一個個又忍不住打趣起來。
「顧二哥好服氣,十里八鄉屬您的夫郎最標誌了!」
「成日裡給顧二哥開小灶,您這夫郎對您夠上心的!」
顧柳是最愛聽別人夸雲裴的,當下臉上的笑就遮不住了,他甚至都忘了把碗給鍾清,拿著就快步朝雲裴走去了。
「怎的?」他沉聲問。
「我聽嬸子們說了好些話,你怎的也不和那哥兒保持些距離,省的壞了人家名聲。」雲裴似笑非笑的說著,「還是說你其實樂在其中?」
顧柳臉色一沉,擲地有聲:「我並不喜悅他,夫郎別多想。」
「顧二哥,那碗你給我吧,我給送回灶房去。」鍾清看見雲裴過來,存了爭寵的心思立刻跑了過來獻殷勤。
雲裴立刻就確認這人不喜自己就是因為顧柳,可顧柳對他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自然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笑道:「那就有勞清哥兒了,做工這麼辛苦還忙著灶房的事,回頭一定多給你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