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這才意識到,當年老爺子為什麼會極力促成時霆和溫阮的婚事,其中肯
定另有深意。
她思忖片刻,嘴角上揚,一臉恭敬地回道:「您如果想見她,日後有機會,隨時都可以讓她過來。」
傅耀文笑了笑,應和道:「是啊,是啊,您記掛著溫阮,這是我們整個傅家的榮幸,幹嘛以後呢?我現在就讓時霆去給她打電話,讓她馬上過來。這裡這麼難打車,興許她還沒走呢。」
林婉清的手拽了下傅耀文的衣袖,暗示他閉嘴,傅耀文忙著巴結攀關係,完全沒領會她的用意,自以為是地說完了這番話。
林婉清沒料錯,裴家老夫人聽完,立刻沉了臉。
「她不是手受傷了?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去醫院止血包紮,以免感染留疤,你們作為長輩的,也應該對自己的兒媳婦多關心一些。」
傅耀文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後悔不已,只能尷尬地笑了笑:「是,您說的是,以後我們一定多關心這個孩子。」
裴家老夫人沒有理他的話茬,她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感謝大家今天的捧場,我身子有些乏了,就先失陪上樓了,大家隨意就好。」
裴家老夫人說完,她身後的幾個人便走上前來扶她,其中也包括裴樾。眾人見老夫人和裴樾要離開,紛紛讓出位置,滿眼含笑地跟他們告別。
待他們離開後,林婉清一臉恨恨地瞪了傅耀文幾眼,傅耀文立刻低垂了頭,不再說話。傅時霆則是陰著一張臉望向他們離開的方向。
在座的賓客見傅家惹裴家老夫人生了氣,他們紛紛把矛頭對準傅家,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雖然溫家敗落了,但是誰能想到人家背靠大樹呢,有這巴結應承的功夫,不如對人家孩子好點。」
「就是,就是,巴結也是要講究火候的,千萬別馬屁拍到了馬尾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難怪裴家是京城首富,裴家重情誼,不會因為溫家沒落了就看不起,裴家的這位繼承人更是人中龍鳳,看他剛才的架勢,他最厭惡的應該就是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的人。」
傅家雖然在海城有一席之地,但是今天到場的都是全國頂尖的豪門貴胄,其中也不乏高位者。傅家身在其中,確實算不得什麼。
一向心高氣傲的傅時霆也只能暫且忍下這口氣,他攥緊拳頭,眼中閃爍著怒火:要不是因為溫阮,他們怎麼會被人指點議論。他回去後一定要去找她算帳。
與此同時,溫阮已經坐上了裴家的車,在去醫院的路上。
她出了別墅後,正不知道該怎麼離開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上前來,他說他是負責裴家賓客突發狀況的,他看到她受了傷,如果她需要,他可以立刻派司機送她去醫院。
溫阮自然點頭應下。男人先是叫來了裴家的家庭醫生,醫生幫她包紮消毒傷口後,男人坐在副駕駛跟著司機開車送她去了醫院。
他們去的海城最有名氣的,也就是周思遠在的那家醫院。
溫阮坐在車裡,在心裡不由得敬佩道:裴家為人處世確實面面俱到,思慮周全,難怪人家是首富。
到了醫院,醫生查看了傷口,說道:「傷口雖然深,萬幸沒傷到骨頭,而且止血及時,沒什麼大礙了,只要按時吃些消炎藥,一周後來複查就好了。」
醫生說完幫她重新包紮好傷口,然後叮囑了她一些注意事項,開了些消炎藥就讓她離開了。
溫阮本想自己打車回家,礙於那個男人態度堅決,她只好作罷,她剛走到醫院大廳,迎面就碰到了周思遠。
「溫阮,你怎麼在這?」
周思遠剛跟她打完招呼,就注意到了她纏著繃帶的手,還有她裙子上染的血跡。
他注意到她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他走上前,關切地問:「溫阮,你這手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大問題,不小心劃傷了而已。你這是剛下班?」
周思遠看了眼她身後的男人,試探地問:「嗯,用不用我順路送你回去?」
「好啊!」溫阮正有此意,她笑著點頭應下,然後轉身對那個男人禮貌地說道:「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順路坐我朋友的車回去就好了,就不麻煩你了。」
男人眼眸沉了沉:「溫小姐,我還是送你回去吧,不然我不好交差?」
「你怎麼知道我姓溫?你跟誰交差?」溫阮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男人怔了下,笑著回道:「剛剛醫生問你姓名,我不就知道了,交差當然是跟裴家,我的工作就是負責接送有需要的賓客。」
溫阮覺得他說的話很有道理,剛才是自己多心了。她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正好跟他一起去吃點東西,就不麻煩了,再見。」
「溫阮,咱們走吧。」那個男人剛想再說些什麼,周思遠搶先開了口。
等他們走後,男人滿是憂心地怔在原地,他不知道回去後該如何跟裴樾交差。
半個小時後他一臉忐忑地來到裴樾面前,他交代完溫阮的傷情後。裴樾抿了口茶,淡淡出聲:「你送她回去了?」
「溫小姐她,她恰巧在醫院碰到了一個朋友,他們一起離開了。」
裴樾慢慢轉了下茶杯,眼眸微眯:「朋友,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