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蘭時當時就有些疑惑了,等到了餐廳,她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了真相。
餐廳的迎賓穿著旗袍,和梁敘說:「梁先生嗎?您好,您預約的包間在這邊。」
即使平日裡深居簡出,可江蘭時知道,那是寧城最高檔的中式酒店,而且梁敘是提前預約好的。
但梁敘方才說的是順便和她吃個飯。
不言而喻,花不是別人給他準備的,而是梁敘準備給別人的,今天要見的,或許本來也不是她。
那頓飯,江蘭時吃的味同嚼蠟。
後來也真得一心都撲到了科研上,再也沒敢對梁敘抱有半分不該有的期待。
可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弄人,兩年後大學畢業,她竟然「被迫」和梁敘結婚了。
只是這段婚姻,實在維繫地有些可笑。
第7章 同床離婚了,卻破天荒地睡一起了……
夢到這裡就斷了。
江蘭時醒來的時候,空蕩蕩的別墅里,又沒有梁敘的身影。
她搖了搖頭,洗了個冷水臉,好讓自己的意識清醒。
是的,他們已經離婚了。
雖說他們已經結婚三年,甚至離婚協議上,梁敘還將這座別墅分給了她,江蘭時卻覺得,自己是最後這段時間,才對這套房子漸漸熟悉起來。
也是這條收拾去冰島的東西,江蘭時才發現,這套別墅後面竟然有一個隱藏的露台,露台上擺著一架戶外鞦韆椅。
不過鞦韆椅外並不是五樓的高空,也不是茂密的樹木,而是一片平靜的湖泊。
鬼使神差的,江蘭時坐在那條鞦韆椅上躺了會兒,無意間抬頭時,竟然望見了時安的大廈。
那次開車去時安的路上,或許是因為堵車的緣故,她只覺得水月灣離時安很遠,卻沒想到,這中間只隔了一片不算太廣闊的湖。
江蘭時坐在鞦韆椅上晃了幾下,看著對面大廈上簡潔卻很有設計感的「時安」兩個大字,不由得思索,梁敘為什麼要給自己大學時代就創建的公司取這個名字呢?
想了半天,她也沒有得到一個有說服力的答案,索性不去想。
出發當天上午,梁敘難得回來一趟。
「晚上的飛機,你東西收拾地怎樣了?」梁敘洗過澡後,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上的水珠,一邊問江蘭時。
江蘭時看了眼放在客廳里的那個箱子,說:「帶了些換洗的衣服。」
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放在行李箱夾層里的那些針對胃癌晚期的止痛藥和靶向藥。
梁敘輕輕「唔」了聲,去主臥的洗手間看了眼,又突然探出頭來問江蘭時:「臥室里的牙刷杯具、浴巾拖鞋你一樣都沒帶嗎?」
江蘭時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這些生活用品過去又不是買不到,我長租的公寓就在冰島的首都雷克雅未克,帶太多東西飄洋過海也麻煩,更何況,寧城飛凱夫拉維克機場還要在法蘭克福轉機,更麻煩了。」
梁敘卻不知道從哪裡拉出一個灰色的行李箱:「帶上吧,轉機的時候機場的工作人員會幫忙的,不用擔心,還有,我不怕麻煩。」
江蘭時斂了斂眉,她不知道梁敘為什麼非要把這些瑣碎物品都帶上,不過既然他說帶上,她也不好拒絕,就隨他去了。
江蘭時不得不承認,結婚這幾年,梁敘雖然對她總是疏離淡漠,但在經濟上從來沒有委屈過她半分,從離婚分資產,就可見一斑。
飛冰島的航班也是頭等艙。
空姐空少領著他們到了預定好的艙室後,江蘭時才意識到這是一間雙人艙。
她不解地看向梁敘。
頭等艙雙人艙所有東西都是連在一起的,雖然是兩張單人床,卻是拼在一起的,一眼望過去,和一張雙人床沒什麼分別。
結婚三年,婚房裡的主臥跟擺設一樣,沒想到要離婚了,卻破天荒地睡一起了。
等到空姐為他們關上隔斷的艙門後,梁敘才將拳抵在唇邊輕咳了聲:「機票是孟誠定的,時間比較倉促,或許是單人艙沒有了吧。」
其實看到雙人艙的時候,江蘭時心中還是泛起了一點點漣漪的,但梁敘這一句話再次將她心裡那團火澆滅了。
而梁敘本人也真的是相當克制,從上飛機後,耳朵上便掛著耳機,手裡捧著電腦,像是在處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