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江序也無奈地說:「爸媽不會允許的,你要考慮他們的接受程度。」
「哎。」
沈逾撫摸著手上的戒指,手指下意思藏了藏。
他要怎麼說,這個,並不是結婚戒指。
江序也和夏以茉發完婚禮邀請後,很快就離開了,兩個人感情很好,走的時候還在拌嘴。
「感情真好啊,是吧?」
秦硯扭頭看向沈逾。
「啊?嗯。」
秦硯看他還在低頭玩弄戒指,露出一個苦惱神色。
「看來這個戒指真的很會讓人誤會,要不要,我們還是重新買一對戒指吧?這樣也能省去我不少麻煩。」
他望著自己空蕩蕩的左手說。
沈逾心中空落落的,那對戒指不斷在眼前浮現,好像在訴說什麼。
他低著頭,又擺弄了一下自己的戒指,說:「算了吧。」
「好吧,那就算了吧。」秦硯沒有堅持,很快就略過了這個話題。
「你還要不要釣?」
「要。」他都還沒釣上來呢。
於是兩人重新坐下,沈逾戴上帽子遮擋著從上方射下來的太陽,而秦硯也重新拋竿,一邊靜待魚兒上鉤,一邊拿出手機處理工作。
沈逾吸了口氣,將目光放在粼粼水面上。
秦硯餘光掃到沈逾專注望著水面的側臉,他再次將目光放到手機屏幕,上面是一張照片。
沈逾低著頭,輕吻著手上的戒指,那是一枚非常簡約的戒指,只有一圈花紋形狀。他低著頭的眼睛中,有細碎光芒熠熠,仿佛深情。
——
傍晚時分,兩人是一塊回去的。
周姨非常高興,看兩人提著一桶魚回來,連連道:「明晚煮魚湯喝。」
沈逾將桶遞給周姨,目光穿過廚房的牆壁,看向院子裡的一角。
秦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看什麼?」
「啊,沒有啊,發呆而已。」
......
......
「所以你相信他,以為事情是我做的?」
二樓的窗前,春日的陽光像融化的奶酪,溫柔地鋪滿復古色調的木地板。儘管陽光如此和煦,卻無法驅散房間裡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秦硯的眼睛裡含著冷光,光芒猶如刀刃,直刺入沈逾心臟。
沈逾的心臟像是被尖銳利器攪拌,血肉淋漓,但憤怒掩蓋了痛楚,他強勢道:
「難道不是麼?是你自己說要對付他的!」
「我說了,但是我沒有做!」
「現在在這狡辯?」
秦硯眼中爆發出怒意:「你信他不信我?」
「因為是你自己說的!」
「我說了我沒有做!」
「你真的以為一個方崇宥值得我動手?如果是我出的手,他不可能還有機會向你告狀。」
「所以你一點都沒有反思,甚至覺得自己理由充分麼?」沈逾又氣又恨,他本不擅吵架,和秦硯的幾句針尖對麥芒的爭吵已經讓他情緒失控,眼底泛出血絲。
「難道不是麼?」秦硯冰冷質問,眼底毫無悔意。
「他一次次接近你,蠱惑你,就是對我的挑釁,我沒有朝他下手是我心善。但是現在看來,我根本沒有必要當一個好人。」
秦硯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握住沈逾肩膀,爆出青筋的手指嵌入沈逾皮肉內。
「既然他敢冤枉我,我就讓他說的成真,只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只是無傷大雅地打砸一下他的工作室,我會徹底毀了他。」
「他的夢想,他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全都將它們打破!」
「夠了!」沈逾嘶吼一聲:
「你簡直無可救藥!」
「我無可救藥?對,我無可救藥。」
秦硯胸膛劇烈起伏,他的眼底聚斂著一團幽深怒火,燃燒著他的理智。
「不只是我無可救藥,我覺得你也是無可救藥。」
「這麼喜歡那小子是吧?好,我給你機會,我成全你。」
他飛快地將手收回,從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拔出戒指,這個動作是如此的快速突兀,沈逾甚至看到他的皮肉被戒指邊緣碾壓,劃出鮮活的一抹痕跡。
秦硯將戒指摘下來後,又飛快拉起沈逾的手,將他手上的戒指強硬摘下。沈逾來不及做出反應,就看到他伸手往窗口一扔。銀白色的戒指在日光下反射耀眼光芒,噗嗤一下落進了草叢中,那道光芒也就此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