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則將配圖放到最大,夏唯樂滴著水白皙面容占據這個屏幕。
因為是集體合照,他站得又遠,畫質模糊看不清具體細節,但足以清清楚楚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燦爛明亮,露著一口整潔的牙齒,眼睛笑得彎彎的。
晉則保持盯著照片的姿勢很久,他不轉眼地看著夏唯樂的笑臉,眼底浮動著極力克制的郁沉。
夏唯樂的確是愛玩的性子,性格好、朋友多,戀愛的時候經常為著他的瘋玩兒吵過很多次,晉則不是反對他玩兒,而是一嗨起來沒有節制,不接電話喝得爛醉,害得晉則大半夜滿世界找人,自己的omega在人與混雜的酒吧,嚇都嚇死。
他們都是第一次戀愛,沒經驗也不知道怎樣相處,只能在爭吵和矛盾中慢慢摸索。
經過幾次後,夏唯樂和朋友出去要麼會報備地點人物,要麼拉著晉則一起。
後來結了婚,夏唯樂收斂很多,慢慢年齡也上去,朋友幾經篩選磨合,常玩兒的就那麼幾個,跟大柯一起籌備工作室後沒時間鬼混,一心撲在賺錢上。
晉則這一個月投入工作麻痹痛苦,好不容易調節好情緒,想著回來再和夏唯樂好好談談。
結果,房子是不回的,團建是不缺的。
笑得那樣高興,看來終於回到沒有人管的自由日子,過得美滋美味,早已忘記還有這麼一個前夫。
不過也是。
晉則譏諷地笑了笑,屏幕黑掉,映出他冷怒而嘲弄的神色。
夏唯樂一向狠心,多年的感情說拋就能拋,又怎麼會想著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的前夫?
晉則將飯菜全部倒進垃圾桶,提著做了一下午垃圾,頭也不回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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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晉則再次踏入夏唯樂房子時,覺得自己很賤。
但他顧不上賤不賤,電話聯繫不上夏唯樂,冰冷機械的女音反覆說著關機,幾十個電話撥出去得到一模一樣的答案,這不得不讓他惶恐。
自尊也好、臉面也罷,他需要確定夏唯樂的安全。
然而夏唯樂的房子沒有使用的痕跡,屋內陳設保持著晉則離開的模樣,就連垃圾桶的垃圾都沒動。
晉則的眉心擰得緊緊的,當即帶著助理直奔紋身工作室。
平時開車的是助理,今天晉則親自開車,眉間充斥著山雨欲來的緊迫和壓力,踩著限速一路趕到目的地,下車的時候卻像回過神一般停住急切的動作。
「你去。」晉則對助理說。
「?」助理瞧著alpha重新將門合上,「我去的話,該說什麼?」
「你說你要紋身,要預約夏老師。他的級別很難約,價格也很貴。」晉則看向街對面的工作室,名字還是當初他們一起取的,「你說你要紋滿背,預算2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