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到房間後,書荷還是敏銳地發現,他安靜極了, 好像還有些低落。
「是因為我沒有正面回答你,不開心了嗎?」她捧著他的臉, 仔仔細細打量著, 深怕他又會偷偷地紅了眼眶。
「沒有。」他唇角彎起的弧度牽強,「就是這裡風景不錯,明天要走,有點捨不得。」
書荷的手指將他上揚的弧度硬生生扯平,她聲音很溫柔:「小騙子, 明明就不開心了。」
「.....」
景屹強撐的情緒就這麼輕而易舉裂了一條縫,他低垂的眼睫輕顫,扶在她細腰上的手收緊,傾身將下頜搭在了她的頸窩處,瓮聲瓮氣地承認道:「不是因為你不開心。」
「我只是覺得,大概是因為我還不夠好,所以才會讓你這麼猶豫。」
書荷能聽出他這並不是賣慘,整個人懨懨的,或許是真的這麼覺得。
她心底瞬間軟塌塌地陷了進去,卻也有些迷茫。
她和景屹,都出生於一個不太美好的家庭,沒有人教他們怎麼去愛一個人,怎麼在未來去維繫兩人之間的感情。
她總是習慣冷淡面對一切,對於所有美好的事物都處於懷疑態度,她一度不相信愛,也不願意付出愛。
而景屹和她不同,他懵懵懂懂,其實自己也沒有感受過愛,渴望被愛的同時,也願意學著盡全力地對她好,也教會她怎樣去愛一個人。
還記得剛談戀愛那會兒,她其實防備心很重。
甚至在答應他的當晚就有些後悔自己太衝動.....
因為她根本不懂得怎麼和一個人去談戀愛,也不知道在這段戀愛關係中,她該處於什麼樣的位置。
景屹卻沒有因為她的冷淡與防備而生氣,他竭盡全力地對她好,跑來見她時總是笑著的,有時看她冷著臉,也會耐心哄著她。
書荷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自然,在不安什麼,她只知道,若是別人像自己這樣對她,她一定覺得對方有病。
而景屹就是這個無條件哄著她,對她好的傻子。
她也很不明白,她到底是有多好,才能讓他像個笨蛋一樣這麼喜歡。
而後來,這個笨蛋徹徹底底地走進了她的心裡,將她所有的防備徹底敲碎,占據了不可鬆動的位置。
本該相斥的兩人,就這麼緊擁在一起。
如果沒有景屹,她或許會一輩子孤獨,如同她最討厭的冬天。
他已經夠好了,好到讓她捨不得放下,即使分開兩年,她還是選擇重新和他在一起。
因為書荷知道,在潛意識中,除了景屹,她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了。
而如今談到結婚的事,一個覺得自己不夠好,一個有些退縮。
「我還沒有和你說過我的家庭吧?」
「我呢,和你恰恰相反,你從小被控制,逃不出去,但我.....從小被丟過很多次了。」
靜默的房間裡,她陡然開口,景屹無聲地抱緊了她,「別說了。」
書荷嗅著他身上與自己相同的,令人有些安心的香味,她閉上眼,像是將自己沉在了過往的記憶中。
....
緩緩說完一切,她就這麼靠在他懷裡,圈在脖頸的手往上捧著他的臉,「景屹,你已經夠好了。」
所以她才會掙扎,她在試圖改變那個不安的自己。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也許,我很快就想通了。」
景屹聽完後,滿腔滿腦,只剩下無盡的心疼。
曾經讓她一個人留在瀝棠,又有許多次,他的逃離也無異於將她丟在原地。
她曾經的質問在此刻如一根針將他的失落刺散,她說過,他也將她丟在了原地。
而現在,他只顧著自己的不安,卻沒有發現,分手時的利刃,也一同傷到了她。
他搖了搖頭,重新抱住她:「不想結,就不結。」
「但姐姐,你相信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除非你——」
書荷像是料到他要說什麼,直接親了他一下打斷。
他瞬間閉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兩秒,安安靜靜地湊過去親她。
濕熱的舌尖攪得她有些發軟,察覺到他不安的討好,她輕輕推了他一下,分開的一瞬間,他亮晶晶的唇還無意識地微張。
「怎麼搞得我們又要分開了一樣,這麼傷感?」
「......」
「姐姐。」他的眼裡明顯多了些哀怨,「你說分開的時候,我心跳都停了一下,別嚇我。」
「......」書荷笑得不可開交,主動過去吻她嬌嬌受驚嚇的男朋友:「好好好,我不說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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