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點點頭,可還是有疑惑,「我昏迷時並無血腳印,其他人身邊卻有,那血腳印又是如何做到的?」
「簡單。」
柳鳳走進屋,看見正要坐起身的薛譽,踢了踢他的腳,「別慌起來,再死一回。」
她從懷裡拿出一雙準備好的新鞋子,將吸飽雞血的木塊粘在鞋底。
順著薛譽,柳鳳走了一個圈。
一個個鮮紅的印記在柳鳳下腳又抬起時形成,閉環後,她將鞋子脫下拿在手中,又坦然地走出書房。
「你們看,血腳印便是這麼來的。」
「至於劉振和米先理是如何死的。我猜測,兇手應當是用了什麼手段,哄騙劉振吃下蟲毒的。而米先理,當他聽到琴鳥的聲音後,開窗將頭伸出窗子,被兇手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套住了脖子。我想,米先理房間的屋頂上,應當有更明顯的腳印和麻繩在瓦片上摩擦的痕跡。」
魏天馬上吩咐,「派人去劉振和米先理府上去查驗!」
他轉頭看向柳鳳,「最後一個問題,你昨夜看到的孩童影子和腳印,又是如何辦到的。還有皮影人沒有用到,我猜,是它吧?」
柳鳳點點頭,「不錯。既然魏知縣已經猜到了,我便不再演示。兇手便是將沾染了雨水的木塊掛在皮影人腳下,營造出有孩童從我屋前跑過的假象。」
「最後一個問題,這個腳印的主人是誰?」
「我和您書房屋頂上的腳印通過測量,其主人的身形與林翔差不多。」
魏天大手一揮,「走,去念嬌樓!」
第22章 第22章腳印(十)
幾人悄悄地往念嬌樓去。
魏天與柳鳳薛譽打了頭陣,其餘人等假扮成普通百姓,在念嬌樓外盯梢。
柳鳳一路上本都想好了藉口,就說魏知縣感謝林掌柜的小籠包,特地讓自己和薛譽帶著來親自道謝。
可不巧的是,林掌柜不在。
「你們掌柜的去了哪兒?」柳鳳抓了個夥計問道。
夥計對柳鳳和薛譽有印象,又見到魏知縣也來了,便老實回答,「我也不知道。半個時辰前林掌柜便出去了一趟,回來後見他臉色不大好,回屋搗鼓了一陣方才又急匆匆離開了。」
夥計邊說邊朝後院指了指。
「你們也是來得巧,今日這雨水,也沒什麼客人。再過個一刻鐘若不來人,我們便要閉店了。」
柳鳳順著夥計指的方向瞟了兩眼,後院那裡似乎有個房間。
魏天朝她使了個眼色,柳鳳悄悄擺手。
若直接以官府查案的名義搜查念嬌樓,萬一一無所獲,還會打草驚蛇。
她有其他辦法。
柳鳳打定主意,笑了笑,點了幾個菜,「你去忙吧,我們自便。」
見店內夥計都在後廚忙著,柳鳳拉著薛譽悄悄潛入後院。
那間屋子的門緊閉著,裡頭黑乎乎的,柳鳳看一眼便覺得自己要跌落那無盡的黑暗中。
薛譽將柳鳳拉到自己身後,「小心,我來開門。」
老舊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很快被雨滴砸落地面的聲音吞沒。
「帶燭火了嗎?」
薛譽點點頭,點亮。
屋裡頓時亮堂了起來。
屋子不大,掃一眼便能盡收眼底。
裡頭東西不多,看著簡潔乾淨,柳鳳檢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她在屋裡來回踱步,咬著下唇,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又是一個下雨天,林翔不見了。再不找到線索,怕是又要死人了。」
腳下鋪著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細細聽,甚至還有風的嗚咽聲。
柳鳳突然站定,抬腳踩了幾下,又俯下身側耳聽。
「小譽譽,你來聽聽,這木板聽著是不是鬆動的?」柳鳳問道。
薛譽趴跪下身,用指關節在木板上輕叩,裡頭發出了空洞的聲音,與周圍木板的叩聲不一樣。
他也不廢話,直接在木板上摸索,很快,找到了一處縫隙。
只聽「咔噠」一聲,木板被撬動,薛譽掀開一看,下面,是另一個。
柳鳳倒吸一口氣,「有暗室。」
通向暗室有一把木梯,二人順著梯子緩緩爬下。
當燭火照亮了暗室,柳鳳和薛譽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裡布滿震驚。
暗室的牆上,貼了三幅人物畫像。
其中兩
幅,是劉振和米先理的畫像,已經被人用紅色的墨汁畫上了大大的叉,而剩下的一幅尚未被破壞。
「這人是誰?」柳鳳問道。
薛譽上前細看,畫上沒有寫名字,他搖了搖頭。
「這幅畫收好。」
「我記得,魏知縣說過,當初林嬌嬌溺亡後,林翔曾到官府報案,稱林嬌嬌是被三個人逼死的。我猜那三個逼死林嬌嬌的人,便是畫上這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