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鳳究竟是誰?你又究竟是誰?」
「柳鳳誰也不是,這兩個字,只是小柳和我名字的結合。小柳是趙丞相二女兒的伴讀,而我,是趙丞相的二女兒,趙鳳怡。」
「趙大人家?可……我怎麼聽聞,趙大人家的二女兒性子野,出門遠遊去了?但你說的這個時間點,也正是趙鳳怡離開臨州府的時間。」
這下輪到鳳兒疑惑了,「遠遊?」
「皇上若是不信,讓他們來與我相認便好。」
宸安帝點點頭,「傳趙明修。」
正說著,薛譽從御書房最裡頭的一個隔間裡走了出來。
宸安帝看看他,笑道:「聊好了?」
薛譽點點頭。
皇上見眾人疑惑,便為他們答疑解惑,「麗妃與薛譽生母曾有些淵源,她一見薛譽,便說與他生母長得像極了。」
「麗妃娘娘還給我了這個。」薛譽攤開手,手上是一根手工雕的梅花簪。
簪子後頭,刻著「興言」二字。
「娘娘說,我娘一輩子就圖個『興言』二字,她希望不僅她自己,這世間所有女子,都能做到『興言』。娘娘還說,既然這是我娘想給我起的名字,便送給我,給我留個念想。」
宸安帝笑笑,「送你你便收下,也算是你娘的遺物了。」
是啊,遺物,當年薛府敗落後,本就是空殼一個了。又遭了劫難,府上幾乎什麼東西都不剩了。
連個念想都不留。
如今還能得到娘親的遺物,大約是這老天爺也看不下去了。
鳳兒笑著看向薛譽,心中默默道,會好起來的,以後一切的好運氣都會傾向於你。
第102章 第102章最終章
趙明修覺得奇怪,今日都要上朝了,李公公突然過來,說皇上身體有恙退朝。
這人還沒走出皇宮,又被叫去了御書房。
也不知皇上賣的什麼關子。
「臣參見陛下。」趙明修進了御書房,低著頭看著腳尖往前走,並未注意到裡面的其他人。
「趙大人不必如此拘禮。」
「趙大人,我聽聞你有一女於兩年前離開府上四處雲遊去了?」宸安帝問道。
趙明修更奇怪了,皇上特地找我來,就是來問我這混帳玩意兒的?
「回稟皇上,確有此事。小女性子灑脫,無拘無束,突發奇想離家雲遊,連聲招呼也不打,著實讓我們很是擔心。」
「但好在,還算有點良心,每月寄回一封信,告知近況,否則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回來打一頓。」
宸安帝苦笑搖頭,「趙大人何必如此動粗。」
接著,他看向趙婉平,「你爹說你每月都寄信回去,可有此事?」
趙婉平心裡翻了個白眼,「我也就比皇上您早了幾個時辰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斷不可能寫信回家。」
明知故問,趙婉平繼續腹誹,但她不敢說。
聽到聲音,趙明修茫然抬頭,在御書房內環顧了一周,終於將目光鎖定趙婉平。
沉穩的面龐開始有了裂痕,趙明修先是嘴角微揚面露驚喜,緊接著顫抖著手指著趙婉平,「你……你……你……」
「爹,我在呢。」
「你個逆子!」趙明修從袖口裡摸出個今晨沒送出去的摺子,朝趙婉平打去。
「走了也不說一聲,寫信寫信,就知道寫信!是不是因為你那個侍女的事兒你心中有怨?我們那是在保護你你知不知道?」
「你小娘每次收到你的信都要抹眼淚,兩年時間人都老了一圈。逆子,逆子……你別跑,看我不打死你!」
趙婉平倒也沒想到,堂堂左相,在堂堂御書房,光明正大打孩子。
「皇上!這……這成何體統!」趙婉平跑到薛譽身後,拿薛譽當起了人肉盾牌。
宸安帝想笑,但他忍住了,他拍了拍桌子,「趙大人趙大人,這是御書房,成何體統啊?要打回去打。」
趙明修這才想起來這還是皇宮,趕忙收了手,指著趙婉平的鼻子罵道:「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薛譽有些她不值,「趙大人為何不搞清楚真相便指責她?您知道她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趙婉平在身後忙拉了拉薛譽的袖子,「你說話注意點,這你未來老丈人。」
薛譽一聽,臉紅了大半。他想笑,可是剛剛才對趙明修說了狠話,一時間有些扭捏。
趙明修盯著薛譽看,「你是何人?這是我與婉平的家務事,用不著你管。」
「在下薛譽。薛龐將軍小兒子。」
趙明修繼續盯著薛譽看,漸漸地,淚水盈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