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肯定不能跟於掌柜說。
孫掌柜一臉為難的樣子。
「我只能盡力試一試。」
「那我便等著孫老弟你的好消息了。」
於掌柜神情輕鬆,留下自己帶來的探望禮物便離開了孫家。
「相公,你真要去那個東福居啊?」
「不好說,走一步看一步。」
他已經給東家去了信,若是東家能回來收拾殘局並把少東家攆走,他覺得豐味樓還能再起來,那自己也可以風風光光的當大掌柜。
若是東家不回來,豐味樓也到頭了。自己也不用做什麼,反正江綰是不會跟豐味樓再簽契約。到時候還可以借著這事去東福居。
本來他還想做做樣子再去江家磨一磨的,現在算了吧,自己腰傷了正好有藉口可以不出門。等少東家想起來蚝油契過了期,都不知道是哪日了。
想想還挺期待的。
反正進退都有路,他也就不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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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淡淡又是一天,太陽西下,天邊已經鋪滿了漫天紅霞。
江綰坐在屋頂本想賞會兒風景,但院子裡的說話聲實在好笑,她都沒法靜下心來。
「寫字的時候背要挺直,筆要拿穩,這一豎……這一豎你咋又歪了!!」
院子裡傳來舅舅無奈的聲音。
今日連越帶著他奶去城裡看大夫了,到學堂下學的時間都沒有人來接小圓子,於是舅舅便把小圓子帶到了這邊。
這會兒正在教小圓子拿毛筆沾了水在桌子上寫字。
小圓子人機靈,但這橫豎老是寫得歪歪扭扭,舅舅都要氣哭了。
「你的手不要抖哇,就這麼一點點距離,咋就直不了呢?」
「夫子……我的手它好像不是我的手了……」
江綰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是你的手還能是誰的手哇。
「連豐,你小子是不是在故意逗我?」
殷懷山記得自己當年學寫字,學了兩三日橫豎就能寫的讓夫子滿意了。
這小子,已經學了好幾日還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一說他,他就說手不聽話。
聽多了這話就不可信了。
小圓子萌萌的朝夫子眨眨眼,認真的撒謊道:「夫子,我真的沒逗你。我的手,就像村里吳伯伯的嘴一樣,隔一會兒就要抽一抽。」
殷懷山:「……」
村里哪個吳伯伯的嘴會時不時的抽搐?
真有這樣的人?
不對,嘴巴抽搐跟手有啥關係,這小子就是不想好好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