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針過後,暈倒的齊肖喘著粗氣醒了過來。他還驚魂未定,緊緊抓著身旁的好友不敢放開。
小臉白的很是惹人憐惜。
江綰給他倒了杯水, 他也乖乖喝了。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知道是江綰娘給他扎的針後很誠懇的道了謝。
「殷大夫,不知藥費是多少?」
「嗯,只用了一根銀針,浪費了一點酒,給個三文錢吧。」
殷懷夕沒有大方的說不收錢,這些城裡人也不缺那三瓜兩棗,她用不著替人省錢。
聽到三文錢的時候,江綰清楚的看到齊肖肉疼的眼神,然後艱難的數出了三文錢放到櫃檯上。
「那你還要安神的湯藥嗎?」
齊肖連忙拒絕。
「多謝殷大夫了,湯藥不用了,我家裡還有。」
付元翎撇撇嘴,有個屁啊,家裡清水的連耗子不想去光顧。
經過這一茬後,齊肖沒了閒逛的心思,老老實實坐在亭子裡,等到好友買完東西便急匆匆的跟著他離開了連家溝。
兩人回城後因著齊肖人不太舒服,所以他先回了自己家。
齊家的院子在海陵城算是比較大的,三進的院子還有花園池塘和漂亮的石景。
這樣的院落按理來說下人應該不少,但從齊肖進門,只有門口有兩上了年紀的看門人同他打招呼。
進了院子直到走到他的房間,一個人都沒有。
過了大概一炷香才有一個嬤嬤過來照顧他。
「少爺,老爺今天起了點疹子,說是床褥不乾淨要咱們給換一套。」
齊肖正煩著。
「讓他們自己洗,下午日頭不錯,曬乾就能用。」
「好的。」
「還有,少爺。老爺說從今天起開始要絕食……」
齊肖厭煩的嗤笑一聲。
「他是不是還要告我不孝?讓他去唄。」
他吃的什麼,自己就吃的什麼,他穿的還比自己好,住的院子也比自己大。
自己已經夠『孝順』了。
齊肖一點兒都不擔心他爹會出去鬧,他太了解自己那個爹了,面子比命還重要。
若是讓外人知道他現在過的這樣慘,肯定會被全城的人嘲笑。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別管他,讓他餓著吧,不行的時候就直接灌粥。」
說完齊肖便將嬤嬤給攆走了。
空蕩蕩的屋裡,良久後突然有一絲悲涼的笑聲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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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時光又匆匆過去,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此時的阿南眼睛還是不能視物,不過看不見也可以學點別的醫藥知識。
殷懷夕把她當徒弟看,當然要認真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