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出門咯。阿娘你要是累了就關門休息一天。」
「知道啦小管家婆。」
殷懷夕摸摸女兒的小辮子,看著她背著簍子小跑出了門才回到藥房裡。
因為小房間裡的床上鋪的是草蓆,稍微動一動就會有聲音,所以她很快就聽到裡面傳出的動靜。
一進去就看到黎霄坐起來了,耳朵紅紅的。
他正看著自己的大腿,光溜溜的,褲子已經少了大半截。
一想到自己就是這副樣子被殷大夫診治的,黎霄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不用在意的,傷者在大夫眼裡沒有男女之分。」
「我……」
黎霄看著殷懷夕,倒嘴的話結結巴巴就是說不出來。
「你要是介意的話,一會兒我拿塊乾淨的布給你蓋上一。褲子暫時還是不要穿了,這樣換藥會很麻煩。」
殷懷夕說完就要去拿布,黎霄頓時急了。
「我不介意你看!」
端著藥正要進來的寶珠:「……」
殷懷夕也覺著這話有點怪怪的,不過看到寶珠她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了過去。
「這藥給他喝了注意一個時辰里他的飲水量。超過三碗就不行了。」
寶珠點頭認真記下了。
黎霄心裡此時真是猶如火煎一樣。
想解釋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自己現在還光著腿呢,哪能讓一個小姑娘在一旁照顧。
可是不等他開口,殷大夫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
亂糟糟的心一進又失落起來。
「黎叔叔,這藥已經涼好了,你趕緊喝了吧。師父說喝完才能吃早飯呢。」
寶珠目不斜視,仿佛黎霄的光腿不存在一樣。
她可是要做大夫的人,當然不能像普通女子那樣避諱這些。
「謝謝你,寶珠。那個,阿南呢?」
「阿南守了你一晚上,師父讓她去睡覺了。對了黎叔叔,阿南的眼睛已經全好了!」
寶珠早上來的時候知道這個消息高興的不得了。
阿南的眼睛好了,她就能跟阿南一起拜師了!
聞言黎霄也是大喜。
正好自己現在就在山下,還能親眼看到阿南拜師。
也不知道那張虎皮夠不夠拜師禮……
想到虎皮,黎霄突然覺得腳邊草蓆下的一點黃色很眼熟。
扒開一看心跳都差點停了。
還真是他讓黎正給阿南送的虎皮!
這東西不是該好好放包袱里嗎?怎麼會在這兒?!
昨晚,他依稀記得殷大夫在自己傷口上淋了什麼東西。而虎皮就墊在自己身下……
黎霄眉心直跳,單腿下床後揭開草蓆一看,左腿下的那一大塊虎皮上不知是什麼水,看起來有點髒髒的,聞起來還有點酒香。
濕了好大一片。
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