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媽怒道:「她憑什麼打我,我要告她!」
杜鵑微笑,說:「我想人家也要告你的,畢竟你這個外甥想幹什麼可不好說。流氓罪也不輕的。」
她這麼一堵,孫大媽瞬間慫了不少。
她自己怎麼樣倒是無所謂,但是可不想外甥出事兒。
孫大媽這輩子啊,除了自己的親兒子,就是外甥和侄子,她既盼著娘家的大哥和侄子能夠撐起門戶進城,紮根城裡。也盼著大姐和外甥文玉柱能夠進城,留在城裡工作。
她籌謀的,就是這些了。
如果真是讓外甥背上流氓罪的名聲,那可就完了。
這是萬萬不行的。
「我,我不追究她的責任了,她也不能冤枉我家玉柱兒啊,我家玉柱兒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杜鵑敲敲桌子,說:「這裡是派出所,不是你吹牛的地方。我們只看事實看證據,不看其他。」
孫大媽眼珠子轉了轉……還不等開口。
薛妍妍伸出胳膊,說:「你們看我的手腕都青了,他抓著我不放,這就是證據。」
她又看向了保林,說:「保林也看見了,他是證人。」
保林趕緊點頭:「我遠遠地就聽到有人叫救命了,我還看到這個男的追她。我都看見了。」
他看見什麼就說什麼,那是實話實說的。
「誰知道你們有沒有串通,誰……啊啊啊啊!」
孫大媽還想詆毀兩句,玲子上前就撓人,孫大媽的衣服都被扯開了。就穿了一個小背心咣當:「你你你,你瘋女人……」
「比不得你惡毒。」
玲子陰狠的盯著孫大媽,這下子孫大媽是徹底不敢折騰了。
杜鵑:「我曉得你家受了委屈,但是就算是受盡了委屈也要好好的說話。不要動手動腳了。」
玲子:「我知道,杜公安你放心,我聽你的。」
她當然聽杜鵑的,杜鵑說兩句又不痛不癢,拉架的時候又拉偏架,雖然她看著拉架還挺用力,但是作為當事人,有沒有了用力拉架,她還不知道嗎?
人家這樣,她自然也懂。
杜鵑的意思挺明顯了,打就打,打完了一勸就鬆開。
再嘴賤再打。
懂,很懂。
張胖子:「孫大媽啊,你家這個親戚這次的事情……」
也不等人說完,孫大媽立刻說:「你們不能抓我外甥,不能抓他啊。他哪裡是那種不懷好意的人?他還是個孩子呢。他真的不壞啊!」
杜鵑都沒忍住,說:「二十來歲的孩子?你家這孩子未免太大了點。」
孫大媽:「他是從村里來的,為人比較質樸,不懂那些彎彎繞,他真的不是個壞孩子啊。你們可不能抓人啊。你們要是抓他,他這一輩子就完了啊。他一個單純的男孩子,哪裡懂的那麼多?他就是喜歡交朋友。真的啊!」
這個話,三歲的孩子都不信。
其實孫大媽最想把一切都推到薛妍妍身上,但是一看薛妍妍她媽就不好惹,那是敢發瘋的女人,孫大媽還愣是不敢了。
「求求你們……玲子,我知道我這人平時嘴賤,也有時候多嘴,但是我不是一個壞人,沒有壞心。我外甥更是個單純的。真的,他就是個單純的大男孩兒啊。他連女人的手都沒有摸過。」
杜鵑:「嗤。」
是沒摸過手,但是摸過屁股!
這話也好意思說。
有些人總是這樣,男人二十了還是單純大男孩兒。女孩子十來歲就:她不是個孩子了。
「你看我像是個傻子嗎?我不想聽你們說這些有的沒的。這惡意騷擾女同志,不是你隨口說一說的事兒。」
孫大媽:「真的,真的啊,我外甥不是壞孩子啊!他就是太單純太質樸,才會讓人誤會的,這件事兒我們家有錯,但是你們你們可不能讓人坐牢啊……」
她猛地回頭,看向了薛妍妍,一下子撲過去,玲子生怕她傷害閨女,直接就是一腳。
啪嘰,孫大媽摔了個狗吃屎。
孫大媽也不喊疼,跪下就磕頭:「我錯了,這件事兒如果一定要說,就是我的錯。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不要追究我外甥的錯。他真的不懂那麼多啊。男人都比較單純,真的不會想那麼多的。」
「啊呸!你裝什麼?單純?單純個毛啊!」玲子得理不讓人,但是孫大媽這麼磕頭,她其實是有幾分尷尬的!
「你說什麼都行,只求你放過我外甥啊。」
咣咣咣的磕頭。
杜鵑皺著眉毛,張胖子看著這一出兒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見過當媽的這麼護著兒子的,但是倒是很少見當二姨的這麼維護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