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捧著水來回了好幾次總算是把姜永卓從頭淋到尾,這時候她已經開始思考眼前的這個人或許並不是文明世界的人,可能是本地土著,或者是語言不通,但自己都指向了水潭那裡,怎麼那人還是不明白呢?昏迷的人剛醒來就得喝水,這不是電視上經常演的劇情嗎?
不過,姜永卓看向不著寸縷的少年,瞬間覺得這裡也不像是有電視機的樣子。
等到力氣恢復了一些,姜永卓便硬撐著站起來步履蹣跚地往水潭走去,咕咚咕咚用手捧著喝了好幾口清水,她才感覺活了過來,再捧起一手水潑在臉上,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回來了。
她暢快地舒了口氣,又把目光放歸到同是人類的少年身上,ldquo你好?聽得懂我說話嗎?rdquo姜永卓又換成英文說了一遍,對方仍然是一副懵懂的樣子。
看來沒辦法嘗試和對方語言溝通了,但想起剛剛自己指著水潭,少年捧著水灑到自己身上,好像肢體交流也有些困難。
自己怎麼會從海上漂流到這個地方?剛剛睜開眼睛看到的鱷魚,姜永卓沒有細看,只記得那條鱷魚的眼睛特別大,可是鹹水鱷也就是灣鱷,眼睛不會像自己看到的那隻鱷魚那麼大,灣鱷是唯一可以在海中活動的鱷魚,如果不是灣鱷的話,那那隻鱷魚只能是淡水鱷,也就是說,這裡不是海島,而是在大陸上?
自己能活著從那麼一望無際的海上漂流到陸地中,越想越感覺不可思議,而且那隻鱷魚居然沒有傷害自己,姜永卓特意檢查了身上的傷口,除了擦傷就是割傷,都是在海船遇難時留下的,身上沒有一處咬傷。
難道是因為少年出現的及時,那隻鱷魚沒來得及傷害自己?
越想疑點越多,但火燒眉毛的事情顯然不是思考出這些問題的答案,現在她肚子空著很餓,身上的傷口也需要處理。
這個莫名其妙的少年,雖然無法溝通,但她跟姜永卓一樣的人類身份,好歹給了她一點認同感和安全感。
她席地而坐休息了一會兒,那少年眼睛盯著她的雙腿,學著她的姿勢,也坐在了姜永卓旁邊。
太奇怪了,不知道為什麼姜永卓就感覺眼前的這個很奇怪,這個坐法是需要特意模仿的嗎?
少年模仿的很好,也很死板,她的小腿肚有傷口不能放下貼住地面,只好稍微抬起來一些,不然會更加放鬆省力,可少年小腿肚那裡好好的,卻還是要學自己抬起一部分小腿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姜永卓直接改成了盤腿,而少年看到她這樣坐著,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似乎是想不明白怎麼做出這個動作的,她甚至直接上手去一下一下摸索著姜永卓的整條腿,在了解了她的腿是如何彎曲的之後,便自顧自地搗鼓起自己的腿來,少年坐在地上使用自己的手去把腿掰彎的,另一條腿再手動穿過膝彎,這樣就能做出和姜永卓相同的姿勢了。
少年看了看姜永卓的腿又看了看自己的腿,滿意地笑了起來,像是作業完成的很好的小學生被母親誇獎了一樣,還怪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