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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黃禮林急踩剎車,「他什麼意思呀?」

「我也不知道。他說了不急,讓我跟你好好商量。」

「商量個屁。不去。」

黃禮林重新發動車子。話說得十分硬氣,但是等回到天科,他撇下夏明,單獨去找了徐知平:「老徐你最懂董事長,你說說,他什麼意思?」

徐知平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說:「能有什麼意思,就是讓你外甥去集團。集團平台大,你外甥去了,更能發揮所長。這是好事。他跟著董事長,總比跟著你有前途。」

「哎喲,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就別跟我說這種場面話了。」

徐知平笑了笑,問:「禮林,你走在大街,迎面過來一個人,沖你就是一巴掌,打得你鼻青臉腫,你會怎麼辦?」

「那不廢話,我肯定是擼起袖子,還他一巴掌。」

「這是普通人的反應,你覺得董事長會怎麼做?」

黃禮林陷入思索之中。

徐知平不緊不慢地說:「董事長會想,這人出手如此之快,角度刁鑽,讓人防不勝防,是可造之才,我得收為己用。可如果這個人不願意為他所用,你覺得他會不會還那一巴掌?肯定是要還的,否則阿貓阿狗都敢甩他巴掌了。這兩年你確實不像話,走得太遠了。你是茅坑裡的石頭,粗糙耐摔打,可是你外甥,那是瓷器,一個虛假分包就夠他受得了。」

黃禮林臉色微變,說:「那都是我幹的事,跟他沒關係,他來天科才多久。」

「別人才不管是你還是他,只知道打蛇打七寸,他就是你的七寸。你折了董事長一個人,還他一個人,很公平。」

徐知平這番話說得黃禮林心神不寧,一宿沒睡好,第二天起來,眼袋沉甸甸地掛在眼睛下方,像兩個乾癟的水袋。夏明看到以後,又是好笑又是感動,跟他說:「你不用操心,這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黃禮林搖搖頭說:「你真以為他是沖你來的,他其實是沖我來的。這事情你解決不了,還得我來。」

夏明正想說話,手機滴的一聲,屏幕提示有一條來自賀瑤的消息。黃禮林眼睛一亮,精神大作:「哎呀!有辦法了。你跟賀小姐要是能定下來,有賀局長這層關係,董事長肯定會投鼠忌器。」

夏明啼笑皆非地說:「我跟賀瑤才認識多久,哪有這麼快。」

「我看她對你很滿意,又是送畫,又是電話。」

「她現在在找工作室,有事情需要問我。」

黃禮林說:「得了,我也是打年輕時候過來的,小姑娘的心思我還不懂?她不過是找個藉口,想跟你多聯繫,你想想,她爸是誰,想替她服務的人多著呢,她要是對你沒意思,你就是上趕著也沒用。你呢,也別拖拖拉拉了,這麼好的家世,長得也漂亮,還等什麼,等天仙下凡呀?主動一點,把關係確定下來,有這一層關係,誰敢動咱們?」

夏明臉色一正說:「舅舅,我認識賀瑤確實是奔著結婚目的去的,但我跟她也就彼此有個好感,還不是戀愛關係。就算是,我也不想讓人家摻和進來,利用感情為自己謀求福利,算什麼,吃軟飯?」

黃禮林指著夏明,著急地說:「你知道趙顯坤怎麼起來的嗎?我跟你說,他當年還不如我,說是建委幹事,每個月幾百塊,苦逼哈哈的,每回出去吃飯都是我買單。他之所以起來,就是因為娶了他們局領導的女兒。

那女人身體不好,瘦不拉嘰,我們當時都笑話他,現在回頭想想,人家主意大,看得明白,是我們這幫人糊塗呀。對女人來說,婚姻是二次投胎;對男人來說,婚姻是二次創業。現在,誰敢說趙顯坤是吃軟飯的?」

夏明不快地說:「那是他的選擇,不是我的選擇。」

黃禮林見他臉都沉下來了,不好再逼他:「行了行了,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去集團上班吧。老徐覺得趙顯坤欣賞你,是要栽培你。」

夏明搖頭:「我說過了,我來天科不是想陪著你一起給趙顯坤打工。

他的栽培我也不稀罕。」

「是我外甥。」黃禮林沖他晃晃大拇指,「行了,這事情我來解決,你別管了。」

「你怎麼解決?」

「我去低頭認個錯唄。」黃禮林說,「以前也不是沒有幹過,沒什麼大不了。」

夏明笑了笑,說:「你不要把它當成認錯,你可以把它當成是戰略性撤退。趙顯坤都能撤退,咱們為什麼不能撤退?」

這一刻,黃禮林覺得自己的外甥跟趙顯坤特別像,自成一套與眾不同的大道理。認不叫認,非得叫戰略性撤退,立馬高大上了,顯得特別有謀略,似乎後面藏著無窮無盡的招數。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做了十幾分鐘關於「戰略性撤退」的心理建設,然後打開保險箱,取出一條手指粗的大金鍊子。將近二十年了,這條金鍊子分量不減,光澤依舊,往日的時光似乎也一下子走近了,他出神了一會兒,覺得戰略性撤退也沒有那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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