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不屑:「就他那種下雨天不來接女朋友、只顧著自己前途、沾到一點利益就忘乎人性的樣子,你覺得你們兩個走得長遠?」
江予雨沉默片刻。
雖然她並不想聽到這些話,但這也都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前段時間裡,她確實有了想要同何汾分手的打算。
「我對霸王硬上弓的遊戲不感興趣,也沒強迫別人的想法。」陳馳逸輕描淡寫。
江予雨咬唇,反駁他:「你難道沒有在強迫別人嗎?」
陳馳逸看了她幾秒。
男生眸色深沉,瞳仁黑漆漆的,玩世不恭地笑了笑:「那恐怕是你沒有見過我真正強迫人的樣子。」
江予雨對上他的目光,心生冷意,身子沒由來地一顫。
她偏過頭,不說話。
陳馳逸語氣漫不經心:「剛剛你和他徹底分手了不是嗎?」
「我要追你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他將那道海棠雕花糕慢悠悠轉了過來。
江予雨閉了下眼,直接開口:「你做夢。」
陳馳逸卻不管她。
他抬眸看過來,眼底神色侵略性極強,帶著勢在必得且不容拒絕的狂意,坦坦蕩蕩,對自己心思從來不藏著掖著:「我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無論是在賽車上,還是在追人上。
「更何況。」
他扯著唇角,眉目間神情囂張至極,「現在你人已經在我手裡,跑得掉?」
他指的是那份合同。
江予雨直視他,毫無懼意:「你以前對其他女生也是這樣?用手段將人強迫留在身邊,再說點冠冕堂皇的場面話,有意思嗎?」
她腰背挺直,頭,頸,肩繃出一條好看的弧度,清薄卻不貧瘦,似古箏錚錚的琴弦。
剛剛在車上那個微紅著眼眶的女孩仿佛只是假象。
那層被包裹在女孩猶如冰山般堅硬的性格下的,溫和柔軟的一面,只被撕開來了瞬間,隨即快速恢復癒合,又成為了以前那個堅韌清冷的江予雨。
陳馳逸靠在椅背上,眯眼欣賞了下那弧度,然後懶懶散散地收回目光:「少信點學校里那些傳言,我從沒追過什麼人。」
江予雨愣了下。
她旋即擰眉:「那你為什麼不闢謠?」
學校里時常瘋傳的那些,有關這人是如何浪跡夜場,如何賽場飛馳美女左擁右抱,如何花錢如流水的傳言。
只有陳馳逸想,以他的能力,第二天那些流言蜚語就能全部消失掉,無人再敢提。
「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