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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一個。」謝默司冷下笑意。

「第九軍團的軍長也有不遵守諾言的時候麼。」列昂譏諷一笑。

「尼普頓族長的一個無條件承諾,你就用在這裡?」謝默司冷笑。

「不能用?」列昂冷漠看他。

「當然可以。」謝默司勾唇,手裡的鋼筆乾脆利落地簽名,一串龍飛鳳舞的字跡落在申請令上,「但你要記住,我答應你不是因為我信守諾言,而是因為我把你當兄弟。」

這位總是溫和低調的軍長將申請令遞給列昂,拍了拍對方的肩章,似乎是為其撣灰:「所以,別做對不起兄弟的事。」

列昂接過這一紙文書,身姿筆挺,眉目舒朗:「當然。」

他離開後,謝默司習慣性地摸向口袋,撲了個空後才想起自己早已戒菸,辦公室里的雪茄也全都清空。

兄弟。

他將這個詞含在唇齒間,腦海中則很合時宜地想起即將和阿緹琉絲一起觀看的話劇《塞繆爾大帝》。

被摯友背叛,而後親手將其殺死的塞繆爾大帝。

背後的刺青過了多年似乎仍然不安於室,竟在此刻隱隱作痛起來。

爬滿他整個肩背後腰的巨大霧尼神鳥,其巨吻正對著謝默司的胸膛,似乎在用尖喙從後背時刻不停地啄食著他的心臟。

是十幾年前,他接手第九軍團不久後隨便找了個蟲族給自己紋的,包括香菸劣酒,都是為了融入這個由底層雌蟲組成的軍團。

作為勛貴之族的尼普頓,又怎麼可能誕生出此時這樣性格、習性的謝默司呢。

曾經冷漠傲下、不可屈折、不肯俯首的貴族青年,並不受第九軍團的歡迎。

所以他在一次軍事行動中被自己的部下拋棄,整個營的士兵譁變暴亂。

血光遍地中,比他大不了幾個月的列昂選擇帶著為數不多的親兵護送他回到首都星。事後,作為他大伯的瑪爾斯大帝,派遣赫德衛兵將這些譁變者在第九軍團斬首示眾。

那位手眼通天的大帝對他說:「這是我第一次為你處理這種事情,也是最後一次。」

「通過成為第九軍團的軍長,去爭奪尼普頓族長,是個不錯的想法。但無法付諸於現實的話,也終歸只是個想法罷了。你比你的兄弟們聰明,但不如他們對自己狠,尼普頓從來不缺聰明人,只缺狠人,這就是為什麼我有資格對你說以上這些話。」

任何蟲族在直面瑪爾斯大帝時,都會忘卻他是一名雄蟲,性別在他身上顯得毫無意義——比任何雌蟲都冷酷,比任何雌蟲都冷硬,所有柔軟和動搖都早已被其扼殺,是真正的鋼鐵之心。

事實證明,謝默司也不再需要瑪爾斯大帝為他處理這種事情。

譁變事件後,該殺的殺,該升的升,第九軍團徹底被謝默司經營為自己的堡壘,他在其中如魚得水,也仿佛徹底換了個蟲。

護送他回到首都星的列昂,也被他許諾會無條件地幫其完成一件事。

為了爬高,他染上過底層雌蟲的劣習,而為了爬得更高,他也從善如流地將這些劣習戒去,只剩下滿背的刺青。

他用染上劣習證明自己可以和底層士兵一樣,又用戒去劣習證明自己到底和他們不一樣。

溫和有禮的第九軍團軍長,曾經也像最底層的雌蟲一樣抽菸喝酒,混跡於最不文雅的香艷場景,見多識廣,將以前作為貴族子弟從來不屑接觸的事情都見了個遍。

就這樣,第九軍團里的軍官和士兵們被恩威並施,用各種方法被變成他最得心應手的獵犬。

除了列昂。

謝默司把列昂當朋友,早年也真心實意叫過幾聲兄弟。

所以,別做對不起兄弟的事。

謝默司長舒一口氣,眯著眼躺在指揮椅上,如同唇間含著雪茄般慵懶隨性。

又是他。

模糊的、無法看清面容的,陌生蟲族。

卻能清楚感知到對方純粹熱烈的情感。

如此炙熱,如此濃烈。

冷漠如列昂,也會無法抑制地在夢境短暫駐足。

他已經連續做了很久的夢。

夢裡全是一個陌生的雄蟲,看不清臉,卻總是追逐著他,而他不敢回頭,仿佛一回頭就會溺斃在對方明亮的眼神中。

構成這個陌生雄蟲的,是對方溫暖的笑意,身上幽冷的花香,間或能夠聽懂的囈語。

夢境經常是重複的,偶爾也會變得連貫。

重複的部分是他和這個雄蟲的婚後生活,他們恩愛不疑,琴瑟和鳴,像一對模範伴侶,已經一起生活多年,並且也將餘生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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