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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斷葉菲烈尼張口欲說的話語,繼續一意孤行地說:「我會申請生殖抑制手術,從生殖功能到性功能,一個小手術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哥哥可以徹底放心。」

「我和哥哥加起來,我們一起去對抗這個世界總夠了吧?我從來沒思考過這個世界對不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該不該低頭,我只是一直記著哥哥十年前告訴我的話。」

「你說:任何想要讓我們乖乖低頭的蟲族,都只是想啃齧我們的骨頭與血肉,將我們的骨血化作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記得,我一直記得。」

如烈日被投擲於冰海,葉菲烈尼此刻的思緒變得一片混亂,早已打好腹稿的說辭被斯堤吉安超乎意料的反應弄得亂七八糟,他早已想好用什麼去誘惑這個雌蟲聽命於己,然而這個雌蟲卻說要和他一起對抗世界。

這是不對的,你本該是我所對抗的世界的一部分,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自己的立場,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給你,我都已經準備好將自己解剖,可是你說你什麼都不要。

濃密如蝶翼的雪睫顫抖著遮住那雙粼粼血眸,始終保持笑意的葉菲烈尼茫然地看著弟弟,他輕聲呢喃著一些只有他自己能聽清的詞語,這句呢喃聲很快就變大,他雪玉似的頸上綻起清晰可見的血管:

「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不要這個我唯一可以給你的東西的話,你就什麼也無法得到,你會失去一切。在這個世界裡,失去一切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事情,一旦被你的敵人捕獲,你甚至無法決定自己的死亡方式。」

「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只要哥哥不死,我就會永遠活著,只要你不死,就沒有人可以打倒我。」

斯堤吉安極力忍耐著言語中的痴狂,他早已無可救藥地將一切都奉獻給眼前的雄蟲,只是這個雄蟲從來不聽、不信、不屑。

現在這個雄蟲終於肯聽他說話,他要把一切都說出來,他絕不會像康斯坦丁一樣將情感深埋於心,哪怕他熾熱的愛意是將哥哥拖下地獄的罪魁禍首,他也要說出來。

大不了一起去死,一起下地獄,一起去往世界的盡頭。

愛是永遠抓住對方,哪怕被砍斷所有肢體,也要用牙齒咬緊對方的衣角,直到他再也沒有東西可以留下對方,那麼那個時刻就是他的終焉之日。

「你知道嗎,我已為你活了二十一年,在這二十一年裡,我始終為你而緊張,為你而顫抖,可是你對此毫無感覺。」

「就像你的口袋裡裝了懷表,你對它緊繃的發條沒有感覺,這根發條在暗中為你數著你的鐘點,計算著你的時間,用它聽不見的心跳陪著你東奔西走。而你在它那嘀嗒不停的幾百萬秒當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青年冷冽的嗓音由輕變重,他似乎從一個夢裡逐漸走到現實,一旦錯過這唯一一條路,就再也找不到回到現實的機會,他是如此奮力地奔向這條路,以至於雙目赤紅、大汗淋漓。

「所以我要抓住這一眼,親愛的哥哥,當你露出弱點的剎那,就是我永遠纏上你的時候。」

葉菲烈尼面無表情地聽著足以把普通蟲族嚇死的愛情宣言,他聽著弟弟瘋狂到極致的痴語,緩緩露出一個可令眾生顛倒的笑容,那雙血色的瞳孔就像兩顆落在雪堆里的寶石,發出甜蜜的、柔軟的、無機制的冷光:

「那就努力活下去吧,先死去的人可沒有資格說『永遠』,Stye。」

十年後,葉菲烈尼再次喊出了他幼時為斯堤吉安取的暱稱。

他從未想過和斯堤吉安一起去死,他努力走到今天不是為了和誰一起死去,而是為了和他深愛的摯友一起活下去。

抱著這種想法的葉菲烈尼,曾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前世,和斯堤吉安共赴地獄,當然,是他先去而後者追隨。

血衣主教與冥河之子,帝國史上最喪心病狂的戰爭瘋子,既共同掀起戰爭,也共同被無數人痛恨,他們的名字被一起詛咒,被一起寫進教科書,被一起從烏拉諾斯的族譜上划去。

從生前事到死後名,斯堤吉安都做到了自己的諾言。

他始終緊緊抓著葉菲烈尼,直到世界盡頭,直到萬物毀滅。

第105章

漆黑沉重的軍靴踩著腳下的脈衝竊聽器, 將之徹底碾碎後,腓特烈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了眼城堡天花板上的生物隱形設備,在那張英俊的濃顏上, 已經分化出四隻蟲眼, 詭譎轉動著尋找視線範圍內的入侵者。

他現在的樣子極具衝擊力, 作為遊獵蛛類,君王蛛的主眼視力十分發達,他們是少數依賴視力進行捕獵的蛛類。

自斯庫爾死後,這是第23批入侵芬尼爾城堡的蟲族,他們從遍布城堡各個角落的觀賞性管道侵入, 利用芬尼爾的核心偵察技術,成功潛入佐伊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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