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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緹琉絲沒有說出任何挽留的話語,他只是微笑著祝對方為帝國帶來勝利。

眼前這個永遠優雅淡定、勝券在握的雌蟲已經為他死過無數次,從精神到肉。體,謝默司的意志只為阿緹琉絲而築起, 也只為阿緹琉絲而坍塌。

阿緹琉絲是讓他死去又活來的神跡,是讓他得以在世間拼命奔跑的脊骨。

是他的愛與希望。

與謝默司精神海深度連結的精神力在對方粘稠滾燙的愛意里打了個滾, 確認完畢他暫時沒有精神海崩潰的危險後,阿緹琉絲心軟猶豫了一瞬便抽離精神力。

天琴星的危機還沒有徹底解除,他的未婚夫拼命至此才打開的戰局不能白白浪費。

然而單臂持鐮的利維坦剛要縱身飛向上方夏蓋與愛德華和騎士長的戰場,便被已經徹底昏死的大蜘蛛用僅剩的幾條步足死死纏住。

利維坦的動力爐轉了又轉愣是沒成功起飛,阿緹琉絲不信邪地將操縱杆猛推到底, 足以扛著同噸位機甲滿天飛的推進力都沒能擺脫龐大沉重的君王蛛。

……?

君王蛛不僅沒有鬆開緊緊纏著利維坦的跗節,甚至試圖把比自己還要龐大的利維坦埋進腹甲,完全憑藉本能而行動的大蜘蛛比清醒時溫柔強硬的謝默司還要難對付。

他的大腦以為自己還在與愛德華對戰,下意識向利維坦撫去的步足如同混戰中向愛人投去的一吻, 並非驚惶的求助,而是溫柔的安撫,是讓他的阿摩不要擔心, 他會如以往無數次那樣取得勝利。

阿緹琉絲很快便領悟了這層意思。

他沉默地看著渾身浴血的大蜘蛛,粗略估計了一下戰局情況,夏蓋與他帶領的第九軍分師加入戰場後, 局勢已經呈現向己方傾斜的趨勢。

幾分鐘的耽誤不會影響大局。

美麗如黑水晶的眼眸湧上複雜不已的情緒,阿緹琉絲輕嘆了一口氣,乾脆利落地拔下耳後神經貼片,他背後澄澈的淡金翅翼從鞘骨鑽出,如同重重花瓣從花骨中綻放。

利維坦的駕駛艙猝然張開,金光璀璨的精神觸絲纏繞著裹上君王蛛,而後者便在這溫和柔軟的安撫下解除了蟲態。

渾身血肉模糊的軍長被雄蟲軍官穩穩接住,外表華美璀璨的翅翼並不能做到真正的飛行,不過幾十米的滑翔距離也足夠阿緹琉絲帶著謝默司安全落地。

朝這邊狂奔而來的醫療隊立刻給軍長注入刺激自愈細胞再生的藥劑,密密麻麻的簡易電極貼片從後背脊骨貼到前胸心臟,軍醫擦著腦門上的汗瘋狂尋找著軍長體表還能貼片的地方。

謝默司傷得太重,最後幾根電極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可以依附的血肉,軍醫乾脆直接將之接入肌肉與血管,也只有雌蟲強悍到變態的**經得住這麼折騰,如果換成雄蟲,血栓、感染、血管損傷等問題都足夠軍醫喝上一壺。

而在這整個過程里,謝默司始終緊緊抓著阿緹琉絲的手。

他曾有過片刻的清醒,那雙總是理智深沉的灰色瞳孔難得陷入混亂,掙扎著凝視近在咫尺的阿緹琉絲,而後者美麗脆弱的翅翼便清晰地倒映在那雙眼中。

謝默司突然笑著從喉間發出一點點極其輕微的氣音,他是那種即便再神志不清也不會胡言亂語的人,所以這點氣音其實是一句並不連貫的呢喃低語。

阿緹琉絲俯身附耳去聽。

他清楚地聽到謝默司說——

完整的……沒有……沒有受傷。

這個雌蟲血痕斑斑的手掙扎著想要去摸阿緹琉絲收攏在背後的翅翼,如同他追逐多年只為觸摸對方的心臟那般。

在大半隻腳都已踏入徹底冥河時,謝默司說的那唯一一句話是關於阿緹琉絲曾被徹底撕裂的翅翼。

他是如此真心實意地感嘆著這雙翅翼的完整與美麗。

阿緹琉絲濃密如扇的長睫輕輕顫抖了一下。

在這充斥著生死界線的世界裡,只要隨意踏錯一步便可能去往世界的彼端,他早已接受自己活在這樣的世界中,也早已煉就一顆冷淡強大的心臟。

但仍有人在努力守護著這顆溫柔的血肉之心,讓它不再受傷也不至於徹底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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