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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緊緊扶住的雄蟲抬頭與他對視, 腓特烈便在此刻發覺佐伊身上不可置疑的那部分特質,這個雄蟲輕聲對他說:「你只要知道大帝一定會支持我們就行。至於這次行動,是十分鐘前我剛和阿緹琉絲伯爵決定的。」

如此驚世駭俗的行動竟然在十分鐘前剛剛提出,腓特烈被他這句話震得一陣頭暈目眩, 他死死盯著佐伊,咬牙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目標對象是教皇?!如此草率的行動會葬送多少蟲族的命?」

推開腓特烈開始匆忙換裝的佐伊頭也不回地平靜道:「你之前不是向瑪爾斯大帝申請過包圍新廟?在你原有的方案上稍加調整就行。」

已經整理好軍服外套的佐伊背對著腓特烈低頭扣上皮帶,隨著皮帶搭扣合上時發出清脆冰冷的聲音, 制服之下更顯腰細腿長的雄蟲雲淡風輕地說:「至於你說的犧牲……」

短短几分鐘便已經穿戴完畢的佐伊轉身面對腓特烈,他冷酷地說:「早就發生過無數遍,只是你並不知道而已。如果你擔不起勝利之路上的犧牲, 那麼我可以。我甚至可以告訴你,即便瑪爾斯大帝不同意,我也會帶著芬尼爾騎兵團親自前往新廟。」

作為世紀工程巴德爾的行政總指揮,佐伊是經典的低銜高職,單從職權而言,恐怕總參謀部都沒幾個蟲能和他相提並論,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的緊要關頭,他不會行使這職權罷了。

腓特烈看著軍容整肅的佐伊,幾分鐘前還在他肩頭脆弱流淚的雄蟲,現在已經冰冷地要和他劃清界限,而他愕然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走到佐伊跟前,突然垂首去扣對方還未系上的風紀扣,那英俊冷漠的面容緩緩露出一個傲慢的笑容:「這種送死的事情還是得帶上雌君才行。」

「送死?」佐伊冷眼看著腓特烈為自己整理軍裝的動作,搖頭笑道,「不,不是送死,是建功立業的勝利之路,是史無前例的大好時機。」

他的聲音逐漸變輕,其中卻蘊含著比任何寶石都更為堅硬的珍貴意志:

「一隻蟬要在黑暗的地底潛伏多年才能迎來最終7日的擁抱光明,你怎麼能說那通往光明的土壤是死亡之路呢?和我一起抓住這最後7日,無論就此死亡還是贏得新生,這都是屬於我們的無上榮光。」

屠神之路就在腳下,佐伊永遠會是第一個踏上此路的人。

他從不為過往二十五年的黑暗耿耿於懷,那雙凝視黑夜的蜜色眼眸永遠燃燒著對光明與自由的渴求,他失去了翅翼卻沒有就此失去飛翔的能力。

他以為自己是鑄就阿緹琉絲的熔爐中的一枚炭火,所有熾熱絢爛的燃燒只為那最後一霎的抵死綻放,但來自阿緹琉絲的雙手卻緊緊托著他枯萎的翅翼,告訴他:

竭盡全力地向前奔跑吧,白晝烈陽就在前方。

阿緹琉絲再次帶來了神跡。

名為巴德爾的神蛻正式宣告激活,困住帝國數代蟲族的天塹至此不再成為神教的專屬優勢,只要得到巴德爾工程過往幾十年的歷史實驗數據,伊桑就能徹底攻克精神體裂變問題。

當初為了防止帝國對靈巫體內的神蛻拆解研究,切薩雷用溶解基因序列的哈提魔毒將其徹底殺死,但他未曾想到的是,位於阿緹琉絲精神海中的神明曾吞噬靈巫無數個精神力分裂體。

阿緹琉絲已經得到了觸摸偉力的鑰匙。

而現在這把鑰匙將打開教廷死死按住的潘多拉魔盒,將藏於魔盒最底部的光明與希望徹底釋放。

以黑暗、死亡、恐懼統治教廷的教皇冕下,即將迎來由帝國揮出的千年之劍。

來賭一把吧,來賭一下朱庇特到底更偏愛誰。

在看到阿緹琉絲訊息的剎那,佐伊就無可抑制地生出一個大膽到瘋狂的念頭。

既然教皇能仗著神教掌握的神蛻斬首尼普頓,那麼在阿摩已經激活巴德爾的情況下,他為什麼不能斬首教皇?

最壞的情況不過是教皇對蓋亞宮徹底宣戰,帝國就此陷入分裂之戰,而他們對此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最好的情況卻是教皇殞命於此,彌天大戰還未開始便已勝利一半。

這就是佐伊所有的心理路程。

頂著瑪爾斯大帝比雪原凍土還要冷凝的視線,他沒有絲毫隱瞞地平靜陳述。

「伊桑的實驗室就在帝國醫院,您現在可以立刻派蟲前往確認成果,他的導師全權負責巴德爾工程實驗室幾十年,所有數據真偽都瞞不過他。」

「神教五軍已經死死陷入天琴星軍區泥潭,現在絕對是教廷留駐首都星的力量最為薄弱的時刻,而如果第九軍軍長已經死在天琴星,那麼我們就更要抓住這唯一一次的機會。」

「帝國現役39名元帥,其中10名出自教廷三侯,另有15名左右以各種形式和教廷牽連不清。首都星九大軍團,從第二軍團至第五軍團全是愛德華·烏拉諾斯的舊部,天琴星斬首行動之後他必定回歸軍部效忠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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