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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脊螽斯的後翅輕透如紗,如一團隱藏在前翅下的半透雲霧,此刻葉菲烈尼便將它們摺疊藏於前翅之下,時刻保護敏感脆弱的後翅是每一隻銀脊螽斯雄蟲的本能。

教皇骨節分明而微涼堅硬的長指已經來到了前翅的盡頭,他帶著寒意的觸摸像幾滴落於軀體上的雨滴,令葉菲烈尼無法抑制地顫抖了一下。

似乎是察覺到這極其細微的顫抖,教皇的撫摸輕頓了一下,而後便變得不容抗拒,輕柔卻強硬地一路向下深入前翅覆蓋的陰影之中,從層疊複雜的縫隙中勾出縮成一團的紗狀後翅,而後極盡狎昵地摩挲著。

在被觸碰到後翅的瞬間,葉菲烈尼無聲眨了眨眼,血紅美麗的瞳孔失神了片刻,但他沒有忘記正事,隨著翅翼一同釋放出的精神力溫和而堅定地朝教皇的精神海試探而去。

教皇停頓了一下。

下一刻,蜂族特有的尾刺攀附上葉菲烈尼的脊背,尾刺末端軟中帶硬的軟鉤輕巧地划過翅翼根部,如一尾游魚親昵地圍繞在脊骨附近。

在長達十年的克制注視後,在三年來持之以恆的同床共枕後,英諾森的精神海終於向葉菲烈尼猝然開放。

第136章

「喂, 你之前和我說的那個故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接到駐守南部戰場的命令後,有著冰藍色眼睛的鐵面裁判官第一時間便開始準備出發,在他和裁判軍登上前往南線的星艦之前, 三年來已經和他有些熟悉的同僚十分彆扭地趕來送行。

這個名為埃文的年輕雌蟲出身貴族, 在剛進入裁判所時, 他和絕大部分貴族雌蟲一樣無法接受被列昂指揮,因此他給自己的上司找了無數麻煩,甚至在一次戰役中衝動到將自己送入帝國軍的包圍圈。

最後是列昂孤身突襲敵營將他救回。

雖然列昂在救回埃文後毫不留情地將後者送上軍事法庭,讓他為自己的冒進與死去的士兵付出了深刻而慘痛的代價,但埃文總歸是苟延殘喘地撿回了一條命, 沒有死在帝國軍的戰俘營里。

憑著神教近些年瘋狂投入戰場的精神力炸彈,埃文完全可以想像如果自己進了帝國軍戰俘營, 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下場。

埃文彆扭地不願承認自己對這個出身平民的雌蟲的深深感激與隱秘欽佩,但卻再也沒有給列昂找過任何麻煩,他和他的家族甚至隱隱成為鐵面裁判官立足於神教中的助力。

如果深淵裁判長退位換任,他也許會站在列昂這邊。

列昂這次接到教皇調令前往南線戰場,主要目的是給烏拉諾斯家族的愛德華收拾殘局, 在烏拉諾斯全線潰逃後,整個珊瑚星系都被帝國軍如入無人之境般收入囊中,列昂的任務就是守住珊瑚星系後的所有教廷領土。

此時南線戰場的帝國軍正是士氣大漲的時候,列昂也聽聞過那位號稱冥河之子的雌蟲的傳奇逸事, 但他依舊平靜沉默地接受調令,順從地前往南線戰場去為他人收拾殘局。

他沒有其他選擇。

騎士長背後是方檀家族與樞機騎士團,天使長背後是傳達神諭的恩基家族與無數信徒, 但列昂背後什麼也沒有,這一點在他當初選擇進入神教時便已經心知肚明。

不論走到哪裡,他始終只是一塊稱手的頑石, 打敗敵人是他唯一的價值,至於這塊石頭會不會受損破裂,沒有人會在意。

拒絕承認自己是專門前來為他送行的埃文,此刻正抱臂斜靠在艙門上傲慢地告訴他,自己的家族在教廷還算說得上話,如果列昂真的不願意接手南線這塊燙手山芋,他可以幫助列昂。

戴著金屬面罩的裁判官思考了片刻,搖頭拒絕了埃文的好意。

埃文被拒絕後也不再堅持,轉而問起對方曾經和自己講述的一個充滿遺憾與悲傷的故事。

「你真的一次也沒去看那個雄蟲嗎?」埃文突然小聲地問。

列昂定定地站在原地,無法形容的苦澀與悲傷第無數次席捲而上,他輕輕垂下眼睫,短促地「嗯」了一聲。

「為什麼啊。」被列昂某次瀕死之際說出的故事深深吸引、甚至為之輾轉反側的年輕雌蟲沒忍住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到底為什麼啊?就算一點也不喜歡他,你去看他一眼又會怎麼樣呢?他肯定一直都在等著你去看他啊,可是你真的一次也沒去。」

明知阿緹琉絲在等他,一直都在等他,但他就是一次也沒去。

列昂已經無法記起自己當初的心情,他既回答不了埃文的問題,也面對不了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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