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軟軟的,還會噼里啪啦破掉。
沈修澤深吸了一口氣,心底防線一退再退,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給沈添添洗頭。
沈修澤拿著花灑,將沈添添的泡沫頭衝掉,望著乾淨不少的小不點,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洗好了。」
等衝掉沐浴露的泡沫,沈修澤的額頭滲滿了細密汗珠,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他胸前的衣服濕的不像話,挽到小臂處的衣袖也沾著水。
原本挺括有型的外套皺皺巴巴,掛在他身上,完全沒眼看。
沈修澤這一瞬間,無比嫌棄自己。
他甚至不想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只看一眼自己的衣服,就感覺頭皮要炸了。
用浴巾將沈添添裹著出來,沈修澤轉頭消失,回到自己臥室里洗澡換衣服。
沈添添裹著寬大浴巾,不解地望著匆忙離開的沈修澤,還疑惑地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揉揉鼻子,沈添添想到什麼,又開心起來,從床上跳下來,蹦蹦躂躂跑去衣櫃裡挑選新衣服。
一天之內換了三套衣服,沈添添美得很。
他將衣服在自己身上比比劃劃,最終挑了一套淺粉淺藍相間的條紋衛衣。
衛衣後面還耷拉著兩條兔耳朵,配著米白色褲子,整隻崽看上去像個軟軟糯糯的小湯圓。
沈添添換好衣服,高興地在鏡子前轉了好幾圈,踩著小拖鞋跑去出,讓其他人欣賞一下自己的漂亮衣服。
添添一路小跑到客廳里,屁顛屁顛的,小臉上滿是興奮。
一時間,他都忽略了自己破皮的下巴。
跑到攝像機鏡頭下,沈添添高高興興地轉了一圈,揪著自己的衣服,嘿嘿直笑。
「我現在是很乾淨的小孩了。」
慕阿姨當即笑著誇讚:
「好看,添添穿這套衣服顯白。」
本就白皙的小臉被淺粉的顏色一襯,像是滑溜溜白嫩嫩的剝皮雞蛋一樣。
彈幕里的一群顏控黨直接被萌得吐血。
【哇塞,感覺添添換了衣服,像一塊批了毛絨殼子的小蛋糕一樣!】
【香香甜甜的感覺,好想伸手rua他一把。】
【吸溜吸溜,這種小孩,我一口一個。】
沈添添接收到慕姨姨和工作人員姐姐的讚美,被誇得小腦袋暈乎乎,就差原地甩著兔耳朵飛上天了。
沈修澤遲一步下來,髮絲濕噠噠地搭在眉梢,眉眼都染上了一層水霧,眼眸格外黑潤。
他穿著休閒居家服,冷淡的氣質收斂許多,好似沒有那麼難以接近了。
沈修澤倒是還記得沈添添下巴破了的事情,拿著藥瓶,不急不緩地走過來。
「添添,來擦點藥。」
連話音都沾著一股濕漉漉的水汽。
沈添添這才後知後覺重新感覺到疼,捂住自己的下巴,小跑過去。
「抹上次的,涼嗖嗖,一下就沒有傷口了。」
上次沈修澤給沈添添拿的藥膏,好用又不會刺痛。
沈修澤將乾淨的小傢伙抱起來,放在沙發上,自己坐在一旁,眉頭微蹙,力道輕柔地給他抹藥。
「上次的是祛疤藥膏,破皮了不能用,這次先擦碘伏。」
沈修澤聲音很像一條雪山上流下的河,帶著沒有消融的雪水,只是靠近就會感受到冷氣,但越流越溫暖,最後包裹上暖融融陽光。
沈修澤一旦溫柔下來,讓人心底發軟。
沈添添歪著腦袋,看著大哥給自己上藥,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但鼻頭酸酸的,讓他又有點想打噴嚏。
沈添添你揉揉鼻頭,深吸了兩口氣,想著看過的電視劇,承諾道:
「哥哥,你給我上藥,你老了,我給你摔盆。」
沈修澤指尖一抖,臉色微冷,淡漠道:
「摔盆那是自己孩子才能幹的事。」
沈添添立馬大聲道:「我給你當兒子!」
剛走進家門的沈遠川,聽著沈添添大放厥詞,嚷嚷著要給沈修澤當兒子,腳步一頓。
臉色一點點變黑,沈遠川大步走去,一把揪住沈添添背後的兔耳朵,將他提溜起來。
沈添添看見自己親爸爸來了,瞬間乖巧了不少,縮著小脖子,朝他乖乖笑。
「爸爸,你回來了。」
沈遠川冷哼,伸出手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
「再不回來,老子的輩分都降低了!」
越想越氣,沈遠川又給了沈添添腦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