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時晏從屋內出來,就看到暖寶嬰兒肥的小臉上全是怒氣,可愛極了。
蕭仲朗正手忙腳亂地哄著。
「暖寶,誰惹你了?」他走過去自然地將小糰子抱到懷裡,甚至都不嫌她滿手是泥。
小糰子噘著嘴,拿髒手指著方硯書,「他,不信暖寶,那些藥,二哥弄的。」
暖寶急了,話都說不清楚,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方硯書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可想到自己居然要跟一個屁大的孩子爭論,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他只好笑笑,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的神情。
卻不想齊時晏看到暖寶要哭,立刻用「你是壞人」的眼神瞪他。
「別哭了,你看老天爺都知道我們暖寶不開心,天都陰了。」齊時晏指著一團烏雲逗暖寶。
這話卻讓蕭仲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暖寶,不能哭!」
要是下雨,他的藥這幾天白忙活了。
「哥得藥不能見水!」他極小聲地對暖寶說。
小糰子眨眨眼睛,聽哥哥的話,眼淚瞬間收了回去。
剛才烏雲讓天都暗了下來,風吹得呼呼作響,沒想到瞬間便風歇雲散。
蕭仲朗悄悄在背後給暖寶點讚,好樣的,保住了哥的藥。
齊時晏看暖寶不哭了,這才抬頭對方硯書道:「那些藥確實是仲朗哥的,他親自上山采的,也是他親手炮製的。」
方硯書當然不會懷疑他主子的話,深深地看了蕭仲朗一眼,眼中掩飾不住的讚賞,「手法雖然稍顯稚嫩,但火候掌握得不錯。」
蕭仲朗卻腦袋一轉,不去看他,我不屑,別誇我。
畢竟還只是十歲的孩子,剛才被人無視,現在還在生氣呢。
方硯書呵呵一笑,也不多言,背著手離開了蕭家院子。
蕭仲朗見他離開,才輕聲問暖寶:「不會再下雨吧,我要不要把藥收回去。」
這些藥可是他準備賣給濟世堂的,若是出了問題,那可是好幾十兩銀子的損失。
如果方硯書知道蕭仲朗炮製的這些藥材只被幾十兩銀子收走,一定會仰天大哭,虧死啦!
暖寶肉嘟嘟的下巴抬高,驕傲地說:「有暖寶在,放心吧!暖寶能把大家都曬死!」
要不要這麼狠?
蕭仲朗連忙擺手,「曬死不用,不下雨就行。」
他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能和妹妹說這麼幼稚的話,好像這天真的能讓暖寶說了算似的。
齊時晏一直抱著暖寶,對兩人的話充耳不聞,好像絲毫沒有聽到那驚天駭俗的對話。
「暖寶要去找三鍋。」她不想玩泥巴了,她想看昨天講過道理的禾苗有沒有乖乖聽話。
「行,去找你三哥。」蕭仲朗背上一個筐子,又從齊時晏懷裡接過暖寶,帶著兩個小孩去地里了。
「今天村子裡怎麼這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