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要不是怕自己哭起來後這裡下雨讓那些漁船發生危險,她早就嚎啕大哭了。
此刻卻只能強忍淚水,撫摸著小鯨的背。
漸漸地,暖寶發現母鯨開始緩緩下沉。
她剛想用神力將母鯨托住,好讓小鯨再看幾眼,可白辭卻攔住了她。
「暖寶,讓它落下去吧!」白辭的聲音也有些低沉。
暖寶有些急了,「可它掉下去了,它會沉入海底的啊!」
「它來自大海,自然就會回歸大海,長眠於此!你大哥給我看過一本書,上面記錄了一段話,說鯨死後落入深海,被稱作『鯨落』!」
暖寶聞言怔住了,「鯨落?」
「是的,這個名字是不是很好聽,一鯨落萬物生!」
萬物都有自己的規律,阻止這種規律,引起的變動將是無法預估的,也是非常嚴重的。
暖寶不是不明白,她只是被小鯨的悲傷影響了。
母鯨緩緩地消失在海面,小鯨短促地對暖寶叫了一聲。
暖寶答應了一聲,「好的!」
她帶著白辭飛了起來,小鯨則急忙潛進海里。
鯨是不能長時間在海中的,它還需要上來換氣,可小鯨卻直到自己再也無法呼吸時,才匆匆上來換一下氣。
之後又急忙潛了下去,它就怕失去母親的蹤跡。
暖寶在原地看著小鯨一次又一次上來換氣,再一次又一次地潛入海底。
她的神識中,母鯨的屍體緩緩落下,許多的大魚都衝過來啃噬母鯨身上的肉。
甚至有些兇狠的魚都想去咬小鯨,暖寶再也忍不住了,她一頭扎進了海中。
「你別啊——」白辭還沒說完就被暖寶一起帶了下去。
好在暖寶並沒有阻止母鯨下落的過程,她只是將小鯨護了起來,不讓那些大魚來咬它。
「我真的是要被你嚇死了。」此刻的白辭變成了人身,將傷心的小糰子抱在了懷裡。
沒人知道白辭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嚇死了,但他擔憂的神情卻讓人無法忽視。
暖寶把頭靠在他的頸邊,「我就是難過。」
「我知道,但你知道為什麼說一鯨落萬物生呢?」
小糰子搖頭,她不想知道。
「因為據說死亡之後的鯨魚屍體會養活幾萬種海底的生物,也許這也是另一種重生吧!」
白辭好聽的聲音給她解釋,暖寶不想承認,她被安慰到了。
「白辭,謝謝你!」
白辭沒有說話,只是將小傢伙抱得更緊了。
小鯨一直在這裡哀鳴徘徊。
等暖寶和白辭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船長正開心地撥拉著剛打上來的一網魚。
「收穫很不錯。」暖寶的情緒已經正常的,小鯨的聲音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