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荒唐了。
怎麼可能呢。
這在孟鶴兮眼裡,就跟聽見別人說他和孟文須是相信相愛的親兄弟那樣滑稽可笑。
可徐路明此刻看他的眼神,讓他知道對方沒有在開玩笑,是認真的。
「你……」強烈的不真實感讓孟鶴兮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用力推了把身前的人,退到幾步之外。
徐路明沒追上來,站在原地聳了聳肩,道:「有那麼震驚嗎?其實也沒那麼難以理解吧,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本來就比別人深,我又喜歡Alpha,不對你心動才奇怪吧。」
「……可這不是你算計和傷害岑雩的理由。」孟鶴兮臉色難看。
聽見這個名字,徐路明臉色驀地一變,眼神更為陰鷙:
「岑雩、岑雩、又是岑雩!孟二,你不要太天真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他能被我設計進圈套,只能說明他愚蠢!」
孟鶴兮聽不得別人說岑雩一句不好,尤其這個人還給岑雩帶來了那麼多痛苦,卻不知悔改。
他一把抓住徐路明的衣襟,給了對方第二拳:「你簡直不可理喻!」
徐路明的身體向後倒去,撞在後面的椅子上,連人帶椅子重重摔在地上,接連撞翻旁邊的好幾把椅子。
動靜太大了,隔壁的兩個人終於坐不住,急沖沖闖了進來:「哥!」「孟鶴兮!」
孟鶴兮根本沒將兩人放在眼裡,迅速騎到徐路明身上,拳頭一下下落下去!
「草!孟鶴兮你瘋了!再打就打死了!」
「哥!孟文須你特麼的快把人拉開!哥!」
有人來拉孟鶴兮,有人踹了他一腳,會議室里腳步嘈雜,好像進來了很多人,每個人都試圖將他從徐路明身上拉開。
但孟鶴兮已經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他眼裡只有身下那個還在怪笑著的男人,腦子裡一幕幕的都是岑雩這幾年裡遭受的折磨。
他心裡恨急了。
恨孟康和孟文須。
恨金昌盛。恨金夜明。
恨佟則為。
恨徐路明。
但最恨的其實是他自己。
是他輕信他人,是他在岑雩最需要他的時候一走了之。還假惺惺地覺得自己為對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覺得自己委屈。
怎麼敢。怎麼有臉呢。
那些怨恨、痛苦、後悔……充斥在他的胸腔,將他的心臟擠壓得扭曲變形,他必須要用什麼方式將這些重重層層的負面情緒給發泄出去,否則他就要徹底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