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竹倒是有些驚訝,納罕寧荷什麼時候對於練功這個事這麼積極了。
不過這也是好事,她捏了捏寧荷軟乎乎的臉蛋,笑著說:
「你睡得太香了,阿姐沒捨得,下次一定把你叫起來,好嗎?」
寧荷眼睛彎成月牙,笑得露出小米牙,用力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身邊的平安。
「也要叫平安,我們一起的。」
寧竹給她紮起小揪揪,輕聲應著:「好。」
一旁的季新承頓了頓,從衣袖中摸出一塊小木牌,轉手遞給寧竹。
「答應的贈禮。」
寧竹伸手接過,木牌被仔細雕刻成小狗的輪廓,入手溫潤,背面的字跡俊逸,上面寫著「平安」的名字。
寧荷墊著腳,把小腦袋湊過來,瞪大眼睛,誇張地「哇」了一聲:「是平安!」
小狗木牌刻得栩栩如生,尖尖的耳朵,蓬鬆的尾巴,與平安如出一轍。
寧荷伸出小手撫摸著木牌上的紋路,眼睛裡滿是喜愛。
這塊木牌的雕工與寧竹在季新桐身上看見的那塊小蝴蝶吊墜很是相像,大概是季新承親手雕刻的。
寧竹抬起頭,晃了晃手中的木牌,笑著說:「替平安謝謝你的禮物。」
收到賀禮的平安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睜著一雙清澈的狗狗眼,歪了歪腦袋。
寧荷蹲下身來,抱住懵懵懂懂的平安,強行握住它的爪子作抱拳狀,行了一禮。
她嘴裡還像模像樣地嘮叨著:「平安要懂禮,快謝謝承阿兄。」
季新承嘴角微微上揚:「不謝。」
正巧季新桐捂嘴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看見這一幕,出聲道:「等等,還有我的!」
說完,她連忙轉身回房,去拿自己備下的賀禮。
等季新桐再從房間裡出來時,手裡就多了一根顏色鮮艷的彩繩,是她拆掉了之前沒有用過的荷包,昨晚連夜編織的。
用了紅、黃兩種顏色交叉交織而成,編織得十分精巧,下面還有流蘇墜著,吉祥又明艷。
寧竹接過彩繩,仔細端詳著,贊了一聲:「好漂亮。」
季新桐彎著眼睛:「是照著平安現在的體型編織的,等它大了我再給它編新的。」
寧竹笑著點頭:「在木牌上穿一個洞,正好能系在平安的脖子上。」
季新桐和季新承不愧是兩姐弟,都未曾商量過,準備的賀禮卻驚人的適配,古代版狗牌這不就有了嗎。
季新承聞言說道:「給我吧,回頭我穿好洞再給你。」
寧竹應了一聲「好」,將彩繩和木牌給了他。
季新承將兩樣物品收起來的時候,手指輕輕撫過袖中的硬物,遲疑片刻後,取出一枚吊墜。
那吊墜被打磨成唐刀形狀,表面光滑,紋路細膩。
「路上刻的。」季新承指尖摩挲一下刀柄,轉手遞給寧竹,溫聲說道,「算是我的拜師禮。」
當時說好了要跟著學習武藝,他想著禮節不能廢,就在路上空閒時刻了這塊吊墜。
時間略有些倉促,雕刻得並不算特別精巧,原本是想重新刻一個的,可是方才見寧竹收到小狗木牌時露出的笑容,便又鬼使神差拿了出來。
寧竹愣了下,倒是忘了時下人們講究禮節,可她並沒有給對方準備什麼回禮。
季新承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眼眸含笑:「不必回禮,這是我的心意而已,收下吧。」
如此寧竹也不再扭捏,爽快收下了。
「謝謝,我很喜歡。」寧竹說著就將吊墜系在腰間,行動表達自己的喜愛。
眼見阿姐和平安都有了禮物,寧荷有些羨慕,卻也沒有開口討要。
季新承自然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笑著蹲下身,變戲法似的,執起一塊小魚形狀的吊墜,動作輕柔地系在她腰間。
「我們小荷也有。」
寧荷眼中滿是欣喜,捧著小魚吊墜,大聲地說道:「謝謝承阿兄!」
季新承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腦袋。
灶房窗欞,季元武和卞含秀不由對視一眼,都望見了對方眼底的笑意。
卞含秀感嘆道:「真好啊。」
聞言,季元武的手輕輕覆上她的手背。
「會一直這麼好的。」
......
早飯休憩之後,季新承端坐在矮几前,先大致背了一篇適合開蒙的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