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聲一些,想把巡邏的引過來嗎?!」
有人低吼著制止越來越躁動的人群。
人們互相攙扶著站起,他們的腳踝早就被麻繩磨得傷痕累累,走起路來疼痛萬分,卻未曾有一個人猶豫停歇。
他們眼中都燃著火光,衝著門外而去。
......
廂房內,打翻的酒杯浸濕了地毯。
聽見腳步聲靠近,商隊老闆醉意朦朧地抬起頭。
可回來的卻不是他的屬下,而是兩個身著黑衣的人。
寧竹的身高實在是不好隱藏,索性也沒有做什麼往臉上遮掩的舉動。
反正今晚見過他們的人都活不到明天。
那商隊老闆猛地站起身來,用手指著他們,瞬間暴怒。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阿大阿二!人呢?都死去......」
尚未說完的吼叫堵在喉嚨里,封炎的長劍已然貼上他的脖頸,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醉意瞬間化作冷汗。
寧竹雙手抱臂:「別喊了,我問你幾件事。」
商隊老闆臉色鐵青,可是也知道此時自己處於弱勢,小命都拿捏在別人手裡,立馬換了個態度。
「小老闆是不滿意白日裡買去的那個奴隸嗎?那您知會一聲呀,我必然收最好的貨送給您,何必親自上門來……」
他臉上堆起諂笑,態度堪稱極致轉變。
寧竹斜眼看著他:「問什麼你答什麼,懂了嗎?」
「好好好,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商隊老闆拍著胸脯說,就差指天發誓了。
「今天白日裡那個人,你從哪買來的?」
商隊老闆眼珠轉著,張口就要說話。
寧竹嘴角勾起弧度,眼神冰冷:「我勸你想清楚再說話,我不會給你第二次開口的機會。」
她的話音落下,抵在商隊老闆脖子上的刀刃就陷進皮肉,瞬間就見了血。
寧竹深知太清楚這類人的脾性,不見血絕不會鬆口。
「別別別!我說我說!」商隊老闆瞳孔驟縮,咽了咽唾沫。
知曉眼前這兩人絕非善茬,也不是什麼心軟的。
「人不是買來的,是我撿到的,我這本就是小本買賣,不過也就是往返涉州和壁州之間跑商掙點錢,那日在山腳下撿到這人,我就好心收留了他,是他自己非要賣身的,我這也是成全了他……」
商隊老闆嘴裡字字句句都在說自己是無辜的,還是個大好人。
反正這人也沒多少活頭了,寧竹冷眼看他表演,直接開口問道。
「他身上的那塊玉佩呢,交出來。」
商對老闆這會兒酒醒了,自然也就琢磨出來了,這兩人怕是和白日裡賣出去的那個奴隸是相熟的,十有八九是回來□□的。
既然特意問到那塊玉佩,那應該對他們很重要……
商隊老闆小眼睛閃過精光,清了清嗓子:「玉佩可以給您,但能不能先放了我,我再把玉佩給您送來?」
寧竹嗤笑一聲:「我是讓你選嗎?」
她對封炎使了一個顏色,後者的刀鋒微微下壓,那商隊老闆瞬間就止住了聲音。
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等他熬過了今晚,必定要讓這兩人付出代價。
可是他面上依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推開刀鋒。
「兩位大俠,那玉佩放在身後的柜子里呢,鑰匙在我身上。」
封炎一把拽下他身上的鑰匙,拋給了寧竹。
寧竹順著他指的柜子打開了鎖,裡頭瞬間射出來幾隻箭矢,箭頭泛著冷光。
封炎出聲:「小心!」
寧竹反應極快,輕鬆側身避過。
那商隊老闆趁機便想要跑,卻被封炎一腳踢碎了膝蓋,哀嚎著倒在了地上。
他們這種長期在邊界游離的人,總會有點防備,可惜這回他遇到的是兩個硬茬子,防備不起作用了。
「殺了他。」寧竹冷然出聲,
她也不指望從這人身上拿到玉佩了,他嘴裡不會有一句實話,還不如靠自己找來的快。
商隊老闆聽見這幾個字,都顧不上膝蓋的疼痛,驚恐地抬起頭,語速飛快:「不不不,玉佩被我藏起來了,你們找不到的,我還有很多錢都可以給你們,你們不能殺我——」
封炎的刀比他求饒的話更快。
商隊老闆瞪圓眼睛,張大的嘴似乎還想吐出討價還價的話語。
寧竹看著封炎果斷沒有片刻猶豫的動作,心中很是滿意。
這打手著實好用,都省了自己動手的功夫了。
「在屋裡找找吧,這是他的老窩,想必所有的東西都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