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件,就是水靈,看起來就特別好看。
話音落,沈溫瓷就撫上了那塊玉石,因為貼著肌膚,玉石還帶著幾分溫熱。
這塊翡翠是奶奶給她的,奶奶常說,玉石最具雅士風格,清高而不孤傲,朗逸而不飄翻。
她希望沈溫瓷做一個君子,玉隨身轉,身與心連,心為善牽,而後蔽邪念。
「最近,有些心神不寧。」
「因為樂家的事?」
沈溫瓷搖頭。
「那就是因為男人。」
沈溫瓷淡笑,「我可不是你。」
時穗身後,那個黃毛的男朋友正走過來,比起剛開始的左右逢源,這會兒的神色顯得又些落寞,只是定睛再看,那人又恢復了笑臉。
小情侶要膩歪,沈溫瓷在庭院中的池塘餵魚,聽見腳步,也沒抬頭,就聽見來人道:「沈二小姐又憐香惜玉了。」
霍望遠向來不愛拐彎抹角。
她淡聲:「只是見一面。」
霍望遠在她的腿邊扔了件衣服,襯衫看上去很有質感,暗綠色濃重,淺色木質扣上隱約可見繁複花紋,細細勾勒出熟悉的某品牌人頭logo。
旋即坐下,大有詳談的意思:「沈知山開口,我以為你會答應他。」
夏天農莊蚊蟲多,而沈溫瓷又是個招人喜歡還招蟲喜歡的,也沒管襯衣貴不貴重,直接雙腿一纏,裹得嚴嚴實實。
她冷聲,「仇人都找不對,蠢的,幫不了。」
他沒再提樂家,又說:「沈大伯,平日挺本分的,難得開一次口。」
說話間,沈溫瓷忽然轉頭看他,眼裡是細碎的笑意:「霍望遠,我有時候覺得,你和我好像生活的不是一個沈家。」
聞言,他扯了扯嘴角,「我怎麼跟你比,你是沈二。」
當年,沈溫瓷七歲,回來楠城剛好上小學。
沈父從機場接了她,一進門,大哥和霍望遠就在門口等著他們。沈父讓她叫霍望遠二哥,沈溫瓷一聲不吭上了樓。
那段時間,沈溫瓷對霍望遠抱有極大的惡意,甚至於沈父曾經動過讓霍望遠搬出去住的念頭。
但最後,是沈溫瓷被老爺子叫進了書房,出來後乖乖喊聲二哥。
再後來,霍望遠姓霍,沈溫瓷姓溫,那聲二哥卻越來越真情實意。
沈二也就是外人說說,可是霍望遠要叫,沈溫瓷是會翻臉的。
她笑意漸冷,「你說,沈二會不會幫?」
沉沉的質問透著無盡威壓,冷寒如冬泉,霍望遠招架不住,也沒有與之為敵的打算,於是投降得輕而易舉。
「我無意幫任何人說話,只是老爺子常說家和萬事興。」
半晌。
在旁邊走廊唧唧歪歪的時穗回來,說準備約會,要先走一步。
夜已至,一抬頭,頭上滿是星辰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