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濺,沈溫瓷的臉上沾了幾滴水,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淺棕色的瞳仁,有顆水珠正好掛在她的睫毛上,帶著點勾人的意味。
「別掙扎,不然兩個人一起死。」
他的聲音有些緊和沉,沈溫瓷用力眨眨眼,羽睫顫動著水滴落下來。
她真的想知道宋欒樹到底是跟誰學的說話,哪有人這樣穩住情緒的!什麼叫兩個人一起死?
兩人站在水裡,那湖看起來不大,水倒不淺,只在湖邊水位就已經到了腰上。
沈溫瓷強穩住心神,喘了口粗氣,想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牢牢抓住宋欒樹,掌心承在宋欒樹的手臂上穩住重心,勉強站住了腳。
兩旁有茂盛的樹木,巨大樹冠陰影投落下來,遮蓋住大半水面,湖水冰涼。
陽光穿過樹隙,在空氣中形成丁達爾效應,像是朦朧又夢幻的光環。
而近處,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沉香飄進鼻翼,有種引人犯罪的誘惑。
那雙眼睛明亮璀璨,如最上等珠翠,昳麗風流,平日透著的冷淡也被無措代替,周身的清冷感因而變得清媚。
宋欒樹喉結滾動了下,暗嘆她這雙眼睛天生就是利器。
扶著她的腰的手微微蜷縮,「別動。」
沈溫瓷:「……」
我沒動啊!誰動了?你都說要一起死了誰敢動啊?
俗話說,水越清越危險,沈溫瓷對大自然還是有敬畏之心的。
水裡清涼,把他的掌心和她接觸到地方襯得炙熱。
掌心慢慢下移到她的後腰處,她那纖細腰肢,仿佛一把柳條般柔軟曲線柔美,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令人恨不得一把攬入懷中。
他眼底翻湧著不可言狀到欲,一轉眼,又被陰沉掩蓋。
他摟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帶,同時借力上了岸。
她今天穿了件泰晤士藍的收腰襯衫,現在浸透了,顏色變成了深藍色,貼著身體,顯得身形玲瓏有致。
宋欒樹上了岸也沒放開她,問:「腳有沒有扭到?能不能站?」
她嘗試了下,腳踝有一點點酸,但不嚴重,「可以站。」
站好後,腰處的手卻沒有撤離,沈溫瓷這才覺得兩人的距離這麼近,身體緊貼在一起,呼吸交織在一起,眼神交匯在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清一張側臉,陽光加深了他的輪廓陰影,骨相優越,以至於有種高高在上的冷淡。
此刻,在他眼裡一抹深藍的火焰燃燒,焰中仿若情深的幻影,若有似無地,撩撥旁人心弦。
突如其來電流般的感覺,她心跳加速。
忽然腦袋一片空白,她抬手,握緊拳頭捶在他的胸口上。
隨即,一聲悶哼。
「你做什麼?」他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