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紅塵,他喜歡的女孩子,總有左右他的力量。
一室寂靜。
少年赤誠,讓人怎麼忍心唱衰。
宋明笑了笑,一派輕鬆,「那爸支持你,追女孩子是得主動一下,不能總讓她先找你。」
追女孩子什麼的從宋明口裡說出來,宋欒樹掩飾的摸摸鼻子,這也太直白了點。
宋明嗤笑,「付晉不說,你爺爺可能不知情,但我消息靈著呢。初三那年你出去比賽,壓力太大跑出去,不就是沈溫瓷去找你回來的?畢業那晚,兩個人在操場被教學樓上的學弟學妹用手電筒攆著跑。」
宋欒樹臉一陣青一陣紅,窘迫起來。
人生海海,先有不甘,後有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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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留學,地獄開局。
沈溫瓷成天不是寫報告,就是在寫報告的路上,每天都忙的不可開交。
兩人都很忙,只是宋欒樹時不時總要膈應她一下。比如在她趕論文焦頭爛額的時候給她發大海的照片,在她即將入睡的時候突然來個電話問她吃了沒,諸如此類。
出國第三年,沈溫瓷收拾包裹潤回家過年,霍望遠在西南上大學,那時恰逢沈明霽離婚,家里冷冷清清。
霍望遠不知道去哪個同學家玩,帶回來十幾隻鄉下雞,成天在院子裡咯咯咯咯。
白天咯咯吵死人,晚上上了餐桌,看著連吃九頓頓雞,沈溫瓷愁眉苦臉。
「沈溫瓷,李媽問那石頭怎麼辦?」
「啊?」沈溫瓷還在愁晚上的雞是白切還是手撕,隨意揮了揮手,說:「隨便吧,別白切就行。「
霍望遠:聽不懂她在胡言亂語什麼。
「要不要我找個師傅幫你開石?」
沈溫瓷詫異,一臉疑問,「殺雞要什麼師傅?」
「我說石頭。你房間那個石頭。」
霍望遠頓了頓,「你該不會不知道吧?這是宋欒樹讓週遊給你的生日禮物,我還以為你跟他吵架故意視而不見呢。」
嗯……都沒張嘴,她是真不知道。
夏天會周而復始,該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又是一年畢業季。
時穗拍畢業照那天,沈溫瓷前一天跟她聊天說要答辯回不來,本來想改天拍的,但聞釗幾個朋友們約好了過來捧場,也不好改期。
時穗這幾年也變了很多,那頭桀驁的紅髮已經成了穩重的黑,大三那年去她爸公司實習第一天就被保安擋在公司外,也是流傳了一段歷史。
大家拍照比耶,心照不宣的給沈溫瓷留了位置。
在倒數三秒時,沈溫瓷卻突然出現彌補了空位,盛夏陽光下,她微笑起來,山水溫柔,一如初見。
像是冥冥之中又心靈感應,她們齊刷刷回頭,尖叫,跳躍,相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