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湯?」
沈溫瓷給保鏢施了個眼色,「少龍,你幫我去窗口打一份嘗嘗。」
「楠城的綠豆湯是不是跟北方的不太一樣?」
陳雲禮還真沒注意過這個問題,看了眼,「楠城的料豐富一些。」
沈溫瓷點頭贊同,「除了材料,還有一個區別。楠城綠豆湯是綠色的,北方煮的都是紅色的。」
這樣尋常的話,聊著便有了鋒芒。其中意有所指,陳雲禮這樣從小被「散養」長大的人,聽了也能意會個一二,不由地呼吸一屏。
「蘇家根基不在京城,只是企業定位特殊才把總部定在那,我外公他們本來應該不會插手陳家的事情的。」
一直以來,即便有了舅舅的囑託,沈溫瓷都沒有明確要替勁風扭轉局面的意思。
她深諳出世入世的學問,人情練達,但從不沾惹麻煩。
人不可能抱著一個結果去解題,商場上沒有絕對的情分可講,假如她今天講了情分,明天都不一定還是賭桌上,所以沈溫瓷接手勁風,要講時機。
現在這個時機,勉強合適。
「舅舅要我幫你,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比起我去查,或許由你講出來更合適。」
其實陳雲禮也覺得挺自己挺割裂的,嘴上說著可以調研可以評估,實際上又在加班加點的開會尋求解決方案垂死掙扎。
他沒有接腔,連笑容都少了些,端起水杯喝了口,當中的掩飾即便是個外人,也察覺得出實在太明顯了。
怎麼說他也算半個搞藝術的,讀過當年流行的通俗文學,其中有一句話就是這麼講的:當一個男人陷入感情的盲點時,就會做出很多令其後的自己瞧不起的事。
以前的陳雲禮對此嗤之以鼻,然而現在他卻有點不那麼確定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既想在她面前維持一個不沾權勢風輕雲淡的形象,暗地裡又希望自己擔起家族興衰時就算背後付出一切,也要在人前顯得毫不費力。
於是,他控制不住問了句:「你和宋欒樹在一起了嗎?」
沈溫瓷抬頭,看了他一眼,答案呼之欲出。
「感情很好?」
「這會影響你的回答?」
「會。」陳雲禮並不打算瞞她。
他有自己要極力維護的東西,但不意味著他想讓沈溫瓷卷進這場遊戲中,蓄意破壞或是乘人之危。
「我現在告訴你也可以,但會有諸多誤會和變數,等你見過金闕的人,我一定知無不言。」
「……」
離開勁風,沈溫瓷順帶了一份綠豆湯,邁巴赫在柏油路上飛馳,車速卻沒有宋欒樹發消息的速度快。
[沈溫瓷,你在哪?]
[竹園的人說你走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為什麼不回我,電話也不接,哪個男人壓住你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