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麼?」
「解釋你為什麼在哪!」
「談事情的時候他突然暈了,去到醫院又找不到他助理,他疼得受不了讓我代簽一下而已。」
「他一個闌尾炎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要你給他當家屬。」
她抬頭看他,一雙眼帶著探究,不放過此時宋欒樹臉上的每一分表情。
「你怎麼知道他闌尾炎?」
「楠城就這麼大,隨便打聽哪裡打聽不到?」
他冷繃著臉,冷垂下的眼眸中仿佛熊熊燃燒著讓她無從理解的怒火。
她眉頭一皺,語氣不善,「你是不是又讓少龍給你報備我的行蹤?」
他胸腔起伏,顯然動怒了。
「你什麼意思?你現在為了他要來問責我?」
「你明知我在調查陳雲禮跟金闕現在的關係,你還讓少龍匯報我的事情給你。」
「我問我女朋友的行蹤怎麼了?昨天前天我都問了,你怎麼不指責我,今天你跟陳雲禮見面被我知道,你就這麼大反應?」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沈溫瓷莫名煩躁。
宋欒樹不愧是坐慣談判桌主位的,混淆視聽和胡攪蠻纏的路數讓人難以招架,沈溫瓷稍微代入一下,不得不承認他還挺委屈的:出一趟門,女朋友向著外人了。
沈溫瓷一時未作聲。
「你為什麼不說話,反駁我的跟我解釋!」他的聲音低啞,眼裡是氣急敗壞的戾氣,好似她的緘默就是凌遲他的刀,可偏偏心中有聲音在喊他克制。
宋欒樹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面前如此卑微,一而再再而三的低頭,她的不願解釋讓他覺得自己的猜測都是真的。
她一提行蹤的事,他就感覺四年前她出國那種事情又要再發生一次。
她任意一個風吹草動,都能讓他草木皆兵。
就黑夜裡的深海,風浪澎湃,他就是那飄零的船,任由那浪高無所依託。
「我今天才知道金闕的資方是你啊,而且你明知道我在處理勁風的事情,還隱瞞我,調查我,難道我不該問你嗎?」
他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眼神,「你現在是要站在他那邊了是嗎?」
就像小時候交朋友的是非觀,我不跟他玩,你也不能跟他玩,我和他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
「哪有這樣說的,陳雲禮他哥去世了,陳家推他出來……」
宋欒樹一點都不想聽,「他哥死了了不起,那怪我沒有哥哥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