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到如今的位置,腳底板不可能不沾血腥,有意或是被動,可他從來不放在眼裡。
眾生皆苦,皆有因果。
女人猛然一個寒襟。
都說宋欒樹冷漠無情,一旦心意已決,便再無迴旋餘地,原來這是真的,單看今晚他的表現就知是真的。
她惶恐不已,今日不能在這裡求得他的原諒,他人都可以無處登門。
一想到自己闖下的大禍,忍不住哭起來:「大少!我可以跪下跪下來道歉!我還可以對您女朋友道歉的,您要我怎樣道歉都可以!」
聞言,宋欒樹腳步一頓,居高臨下,眼裡神情分明是滲入的陰氣。
一場戲,以鬧劇收場。
康逸盡了一份當叔叔的情分,對她說了句話,卻如同宣告了她的無望。
他輕飄飄地道:「好好的,提什麼他女朋友。」
……
當晚,宋欒樹回去之後等了沈溫瓷兩個小時的電話,清醒地等待,直到破曉時分,才勉強閡了兩個鐘頭的眼。
早起去了趟公司,心裡頭念著沈溫瓷又不敢打電話打攪她,眉頭一皺,臉一繃,開會的人大氣不敢出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開完會,高秘書從外頭匆匆趕回公司。
宋欒樹坐在老闆椅上看文件,高秘書打開禮盒,裡邊是一把象牙骨扇。
扇子是把老物件,不過寸許長,象牙保存極好,同扇面都是一色的雪白,雕刻著一些花鳥魚蟲,看起來精緻絕倫。
「老闆,你要的東西帶回來了。」
他放下文件,把扇子拿在手裡把玩了好一陣,高秘書一早去取扇子的路上就看見了秘書群的叫苦不迭,在結合老闆現在的狀態,料定這異常肯定和女人有關。
「老闆,要不要把扇子包裝一下?」高秘書不愧是能留在宋欒樹身邊的人,人精似的,「女孩子都喜歡驚喜降臨和拆禮物的過程。」
「……」宋欒樹一頓,把扇子放回禮盒。
高秘書立即領會,剛要出去,宋欒樹又想起昨天交代他的事,過問了兩句:「她的行程,幾點到?」
「沈小姐的助理說會四點半會到楠城國際機場。」
機場?她前幾天是坐私人飛機過去的,怎麼突然坐客機回來。
「下午有什麼安排?」
「CYD峰會需要你出面一下,大概會在三點前結束,剩下的行程我都已經推到明後天了,不會耽誤您接機的。」
「昨天調查的事呢?」
高秘書從文件盒裡拿出兩頁A4紙,「沈明霽的秘書,跟我同姓,名叫高珍珠。她跟媽媽相依為命長大,她媽媽是楠城做餐飲行業的,有個連鎖的茶樓。她媽媽後來嫁給了一個做海鮮外貿的男人,接著在七年前生了一場重病去世了,那個繼父把她媽媽所有的財產都轉移了,俗稱吃絕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