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欒樹拿捏得方方面面以致於對這場相親局毫無體驗可言的沈溫瓷:……
不可能拋開人不提的。
之所以沒有後來者居上,是因為前者又掙又搶。
宋欒樹這個人不可能拋得開,他不許,也不會讓她許的。
風蕭蕭兮愁斷腸。
引擎聲打破夜的寂靜,沉重的大門被打開,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門。
晚間九點,新聞聯播重播,敞亮的飯廳里迴蕩著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聲音,老爺子面前放著一碗梅子湯和老式綠豆酥,抬頭看見來人,「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沈溫瓷看了眼後面進來的宋欒樹,一肚子氣幻化成眼裡的惡意,指著宋欒樹就說:「陪他應酬。」
讓你爺爺不喜歡我!我也讓我爺爺不喜歡你!
宋欒樹:「……」
白瓷的湯匙碰上碗壁,發出清脆響聲,老爺子沉聲道,「應酬帶著阿瓷做什麼?烏煙瘴氣的地方,什麼牛鬼蛇神都有……」
沈老對著宋欒樹吹鼻子瞪眼,沈溫瓷見狀,趕緊開溜,「爺爺,我累了,我上樓了。」
始作俑者腳底抹油,一溜煙就沒了影。
飯桌前,男人眉舒目朗,姿態矜貴,穿著輕薄欣長的深色襯衫,面對老爺子的批評卻沒有過分恭敬做作,看起來更像是一場尋常聊天。
好不容易等老爺子說完,宋欒樹才出聲:「爺爺,那沒什麼事,我也上樓洗漱了。」
「嗯?」老爺子喝了口梅子湯,抬手攔住了他,「有事。」
一心想上樓收拾人的宋欒樹,再次止步。
老爺子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阿樹不累吧?留下陪我吃點兒。」
宋欒樹:「……」他都懷疑沈溫瓷耐著性子磨人的本事,是不是師從沈老了,一環扣一環的。
他坐下。
老爺子好招待,將自己面前那份老式綠豆糕遞到他面前,「嘗嘗,阿瓷小時候可喜歡吃了。」
這都被攔住了,不吃恐怕也過不去,宋欒樹嘗了一個,粉質細膩,入口即化。
老爺子將碗裡的梅子湯喝完,笑了笑,「好吃吧?綠豆糕清熱降火的。」
宋欒樹一聽清熱降火,突然感覺喉間一噎。
見狀,沈老順手給他倒了杯水,又問:「又吵架了?」
宋欒樹剛順下那口糕點,又聽見老爺子說話,語氣一言難盡。
「這小丫頭脾氣越來越大了,也不知道被誰慣的,沒點規矩。」
這脾氣還能是誰慣的呢?左右沈溫瓷親近的也就眼前這個人。
看似數落沈溫瓷,實則敲打他。
微薄的燈光打在他的眉眼上,宋欒樹抬手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裡,似在回味,又似在爭取思考的時間,再咽下,他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