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你當爺爺是我們這些愣頭青啊,還玩走一步看一步那一套?孩子說要尿尿的時候估計就已經拉了,先前舅舅讓我插手勁風時,就已經存了這個局了。」
「……」沈明霽想起宋某人那天的態度,打趣:「其實陳雲禮也不錯。」
沈溫瓷嘖舌,「你看誰都不錯。」
「陳家祖上文狀元出身的,家規嚴明,為人處事一向光明磊落,比宋家那個那種霸道性子好多了,你啊,就是被他管的太嚴,沒嘗過細糠。」
「……」越說越離譜。
這樣一提起,沈溫瓷忽然感覺心裡沉了塊石頭,怎麼所有人都要拆散他們的感覺。宋爺爺覺得她的身份麻煩,她爺爺也覺得宋欒樹麻煩。
眉心微蹙,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突然響起另一個聲音,「聊什麼呢?」
是許久不見的霍望遠。
身上通勤的白襯衫還沒放下,襯衣袖口被卷到手臂上,隱約透著結實的肌肉線條,手裡端著個果盤走過來。
「怎麼今年的柿子熟得這麼早嗎?」她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果盤,削皮後橙黃的柿子水靈靈的,看起來就香甜可口。
「什麼叫早熟,這叫好事將近。」
「……」
沈明霽用叉子將柿子放到嘴裡,連連點頭。
書房裡,暖香拂面。
陳雲禮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仍然還記得第一次見沈溫瓷的那個下午。
那時候的他有哥哥替他撐腰,整天不學無術,因此無憂無慮。他出於一時興起跟朋友參加了一次樂園活動,cos了一個遊戲裡的角色,那天刺眼的陽光令他雙眼有一瞬間的失明,恢復視線的那一刻,一個溫暖如月光般的女生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一刻,她好像被光束包裹著。
他覺得自己對感覺或許出了錯。
溫暖不該用來形容月光。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具下的臉已經被這溫度熨燙起來。
人性的善與惡是需要被激發的,他一見鍾情的是她善良的那一刻,所以之後無論她是拒絕自己、還是重逢後與自己談判時的權衡利弊,他都覺得沈溫瓷是一個有溫度的人。
但他也清楚另一件事。
人性的善與惡是需要被激發的,善的前提是她有作惡的能力卻依舊可以選擇。而這個選擇權,是宋欒樹替她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