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冥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沒有說話,只是強硬地抓住童懷的手,將戒指戴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我知道你是童懷,我沒認錯人。」房冥強硬道。
童懷沒有再拒絕,他摩挲著手中的戒指,然後看了房冥一眼,嘴張了又張,但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車子緩緩啟動,繼續在黑暗中前行。童懷和房冥都沒有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樹林越來越茂密,車輛無法繼續前行,童懷讓眾人棄車步行。
牧震變得神神叨叨地跟在隊伍後面,程鳴雖然依舊瘋瘋癲癲,但眼神中多了幾分恐懼,不再像之前那樣吵嚷著笑。
房冥下車時突然一踉蹌,童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關切地問:「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房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童懷皺了皺眉,讓他小心一點,然後拿過本屬於房冥的背包,大步向前走去。
房冥盯著手上那處紅痕,回味地撫摸著,他的身體本身就很冷,童懷溫熱的手碰上他,感覺自己也變暖了許多,只不過手上的餘溫在微涼的夜間很快逝去。
幾個人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豁然開朗,是一個墓地,陰氣森森。
童懷回頭看了看牧震和程鳴,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牧震更是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
「你們兩個留在這裡,不要亂跑。」童懷叮囑道。
牧震和程鳴忙不迭地點頭,他們顯然不想靠近這片墓地。
童懷邁步向墓地走去,房冥緊隨其後,滿白和其他人也跟了上來。
墓地位於一個傾斜度不大的山坡上,沒有一點雜草。他們穿過墓地的入口,走在墓碑之間,每一塊墓碑都是由黑色石塊裁成排列得非常整齊,每一塊墓碑都像是經過精心打磨,沒有一絲瑕疵。但是,墓碑上沒有任何文字或圖案,乾乾淨淨,讓人產生只是一塊普通石頭的錯覺。
墓地中央有一個大型絞刑架,上面全是經過風霜侵蝕後,殘破不堪、奇形怪狀的粗大樹枝,樹枝是從地下長出來的。
墓地後面則是一座光禿禿的山,山體顏色呈現黑色,黑色墓碑取材應該就是那座山,山下有一排破爛的房屋背靠著山體,房屋有點像吊腳樓,懸空那層下面擺放著一張桌子,擺放格局很奇怪,風水也不好。
童懷站在墓地的邊緣,目光在墓地和那排房屋之間來回掃視。他能感覺到這個地方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氛,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天空中再一次飛過巨大的黑影,伴隨著哀鳴聲,哀到人聞之落淚。
童懷轉頭對齊雨說:「叫他們過來吧。」
牧震和程鳴都顯得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跟在他們身後,緩緩穿過墓地。墓地里異常安靜,只有風吹過樹枝的聲音,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增添了幾分陰森。
他們沿著墓碑間的小路慢慢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這片死寂的土地。
來到墓地中央,童懷才清楚了解這絞刑架到底有多大,足有十幾米之高,有蟒粗的樹幹從地下深處破土而出,纏繞在架子上。
童懷聯想到他們剛剛遇到的那群吊死女,這地方似乎執著於絞刑這樣的懲罰,或者說是儀式。可在人口稀缺的時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被處以死刑,更何況是眾多有守護能力的士兵戰士。
童懷輕輕推開了中間屋子那扇破舊的木門,門軸發出了吱呀的聲音,像是在抗議著被打擾的寧靜。中間這棟屋子分為三層,一層大廳,樓上全是房間。屋內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濕和霉味,讓人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從背包里掏出手電筒,蒼白的光線在屋內搖曳,映照出正在腐朽的牆和簡陋的木質桌椅。
「這地方應該有百年時間,桌椅可能不穩了,儘量坐地上吧。」童懷低聲說道,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迴蕩,顯得有些空洞。
童懷從背包里拿出了幾塊干木材,還好地上是石塊鋪成,不是易燃的木頭。
火光漸漸明亮起來,驅散了屋內的寒意,也照亮了每個人的臉。
「今晚,我們幾個人就擠在這一間屋子裡吧。」童懷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了兩個備用的薄款睡袋給牧震和程鳴,又把給房冥準備厚睡袋掏出來,整理好後眼神示意房冥位置。
童懷:「這裡我們還沒有探查過,為了安全考慮,不建議單獨在一個房間,先委屈一下,一個人拿一個睡袋在大廳地上睡。我們輪流守夜,兩個人一組。」
「我先去其他屋子看看情況。」童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們在這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