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滅口?」
李仙女悶悶笑兩聲,音調里嘲諷的意味居多。
無言之中也許是想表達殺她根本不必大費周折,李仙女將屬於英雨的辦公椅拉過來,坐在符葉桌前,磕磕紋絲未動的吸管後,熟練扎進奶茶的塑料封膜。
「你的想法太狹隘,符葉。」李局挑眉,「要將格局放大,咱們也不是非要斗得你死我活,打打殺殺,不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局湊近,說話間傳出巧克力珍珠奶茶的甜膩香氣,讓符葉不動聲色挪凳後退。
「互惠互利,交換信息。」
「咱們倆都只有對方才能解答的疑惑,何不交換呢?你肯定想知道神力怎麼得到、怎麼使用,而作為交換,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只需要告訴我,師泠的遺言是什麼。」
符葉乾脆注視李局耷拉的眼皮。
「我更想知道,仙女湖的湖底到底有什麼?」
多年前為逃離橫煙山,她嘗試過潛進仙女湖,但潛水的能力有限,到極限後她便返回,因此沒有發現任何的疑點。
現在看來,仙女湖水深百米有餘,若真的有永生永世被囚禁在仙女湖的「怪物」,那麼它一定被關在仙女湖的更深處。
「你的力量也都是源於湖底的東西嗎?」
李局咂咂嘴:「真貪心,這是兩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但前提是,你告訴我師泠跟你說換芯需要什麼。」
「師泠說,她的父親在做春秋大夢,想叮囑他多行不義必自斃。」
「哈哈。」李局短促笑出聲。
他瞪眼喉嚨發力,先把奶茶
的配料咽下去,才清清嗓:「你逗我哪,你的心不誠啊。」
「對你也不需要太誠實。」說著,符葉將揣在兜里已久的手伸出來,握著的赫然是裝滿黃泉水的塑料噴瓶。
「呲呲——」
令符葉心驚的是,李局並不像符越,對黃泉水的反應敏感,無比痛苦,李局只是顫抖著抹抹臉。
她將珍貴的黃泉水收好,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李局甩掉手心的水珠,再開口時,瞳仁比平時的顏色濃郁,語氣也變得無比陰柔:「妹妹,你這水是哪兒來的?」
意識到眼前的靈魂已經切換成符越,符葉想要再掏出黃泉水來。
「唉,等等……我無聊的時候,會去觀察你的神像。」符越直視她冷淡的眼眸,「每到這時候,不管你信不信,我總是感慨大於幸災樂禍的。」
「雕像禁不住再用妖力,否則就會像我當初,那感覺真的很痛苦,不只是身體痛,心也會痛,你會意識到,你對人間的留戀勝過所有的原則和底線。」
短暫停頓後,符越聳肩:「再說,喻觀寒可還年輕著呢,你捨得就這樣消失嗎?」
符葉反問:「你當初發瘋,倒戈跳進仙女湖,真的只是因為接受不了師雲瑛去世嗎?」
細細想來,符葉和喻觀寒也好,符越和師雲瑛也好,都是相同的境地。其中一方壽命漫長,另一方是普通人類。
甚至說,符越比符葉還自由,因為沒有人限制他走出橫煙山。
他完全有機會,也有能力為自己的愛情爭取,可他畏足不前,什麼都不做。
符越放任因難以擺脫衰老而痛苦的師雲瑛與他退婚,旁觀她死去,直到失去她,才開始怨天怨地。就像是走路摔倒,自己卻不肯爬起來,反而怒罵路不平,非要這天地傾覆,將他在顛覆中扶起才肯罷休。
符葉繼續:「不管怎麼說,喻觀寒主動來陪我,我們至少幸福地生活五年,想起來沒什麼可後悔,你呢?除了怨天尤人,你還做過什麼。」
「這是我最後一次心平氣和跟你說話。」符越冷嗤。
「你總是說,創立循仙會的初衷是為人類能長長久久活著,不與愛人分離,可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如果你真的這麼想,幾百年前你就不會無動於衷,你創立循仙會,到底想抓住什麼只有你自己明白,符越,話說得太多次,會當真的。」
座機的電話鈴聲打斷他們倆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符越站起身的瞬間,眼瞳已經切換李局那略有些窄小的瞳仁,李局吐氣:「馬上來。」
「你去一樓,有個叫馮安的妖怪,把她帶到辦公室來。」
*
名叫馮安的妖怪報案稱,妹妹和丈夫的電話都打不通,她擔心他們出事,所以前來求助妖管局。
符葉將紙杯放在馮安面前,這瞧起來安靜又隨和的妖怪用凍得通紅的手指顫抖著握住紙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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