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想招惹是非的人匆匆離開。
「盧姐姐,不必把這種故意挑撥的話放在心上。」林小五對盧似月道:「她姓陳,幾個月前她兄長與誠忠公孫子王延河調戲民女,被拂衣發現以後,就揍了他們一頓。這位陳姑娘一直為她兄長打抱不平,所以有事沒事就陰陽怪氣兩句。」
「她家是兩年前調任進京的,沒經歷過拂衣收拾人的場景,膽子也比其他人大些。」歲安盈怕盧似月多想,誤會了拂衣,便主動提及一些過往:「拂衣與寧郡王之間,並沒有外人所傳的那般親密。只不過是拂衣常被先帝召進宮小住,寧郡王又是唯一住在宮裡的皇子,兩人交集才漸漸多起來。」
她們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寧郡王面對她們時的傲慢:「曾氏最受先帝寵愛,寧郡王也就成了先帝最寵愛的兒子,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成為……」
歲安盈沒有明言,盧似月卻明白她未出口的話,苦笑一聲:「盧氏一族曾經也是這樣想的。」
家族裡以為歲瑞璟是下一任帝王,所以在曾氏有意為歲瑞璟選妃時,就迫不及待把她許配給了他。
可惜命運跟曾貴妃母子,跟盧氏家族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兩王毫無預兆地造反,曾氏葬身火海,被所有人遺忘的理王榮登大寶。
跟歲瑞璟有婚約的她,就成了家族的犧牲品,放在她身上的羨慕目光變成了同情和嘲笑,京城裡的盧氏族人也都紛紛遠離她,不敢與她有半點牽扯。
她來京城後受到的第一份善意是拂衣給的,是拂衣讓她知道女子也能多姿多彩的活著,而非為了一樁婚姻,便把自己終生埋葬。
「陳姑娘雖未婚嫁,對別人的家事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盧似月半點也不惱,她望著陳姑娘,面上甚至還露出了笑容:「人家夫妻關係好不好,跟你有什麼干係,難不成關係不好,你還能去別人家做妾?」
「你?!」陳姑娘沒料到盧似月不去恨雲拂衣,反而與她過不去:「你一個被家族厭棄,被夫君冷待的女人,竟然敢羞辱我?!」
「姑娘好大的嗓門,整個園子就只聽見你的聲音了。」
在場的幾位姑娘回頭,看到說話的人是雲拂衣後,與陳姑娘站在一起的兩名少女,齊齊往旁邊挪開了幾步。
陳姑娘見拂衣出現,又看到她身後還站著太子殿下,面色似紅似白,半天沒敢說話。
她的兩位朋友屈膝行禮:「拜見太子殿下,見過雲郡主。」
「不必多禮。」歲庭衡抬了抬手,隨後便沉默地站在一旁,仿佛他是拂衣的隨侍,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姑娘如此快人快語,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你!」見雲拂衣壓根不記得自己是誰,陳姑娘面色變來變去,色厲內荏道:「雲拂衣,不要以為你有了太子撐腰,我就會怕你。」
「姑娘說的是什麼話,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我最是憐香惜玉?」拂衣彎腰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在手上拋上拋下:「姑娘能來參加宮宴,想必也是知情知趣懂規矩的女子,怎麼連禮儀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