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然睜眼的秋免卻捉住了他的手指,然後從容站起了身。
秋免身上狼狽掛彩,神情卻依舊冷淡,只是略略皺眉,似乎不理解眼前的狀況。
「老范」見他無事,一顆心這才回到了肚子裡,試圖重新聚集兇惡,甩開他的牽制,繼續毆打。
然而緊接著,小團伙的三人和躲在體育室死角卻遲遲不敢露面的黃飛揚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秋免頭上的血跡如倒流的沙漏一般溶入原處,悽慘的傷痕瞬間消失無蹤,他慢吞吞看了三人一眼,嘴角浮現出了若有似無的冷笑。
「謝謝。」他的指尖觸碰著額心,「都快不記得痛感是什麼樣了。」
「所以,禮尚往來吧。」
「啊————!!!」
黃飛揚死死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喘息出聲,比剛才更驚恐的事情就發生在眼前——他看到那三個人的頭顱直接從自己的脖頸上掉落,「咣」地一聲砸在地上,產生了劇痛的碰撞,然而他們的意識卻尚且保存,每個人都能看到另外兩人現在的模樣,不由異口同聲發出了尖叫。
這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吸引來了外邊操練的老師和同學,然而當他們趕到體育室,看到的就只有三個完好無損卻呆愣茫然、臉上身下同時失禁的同學了。
後來老師讓他們回應發生何事、為何尖叫,他們只剩恐懼縈繞在心頭,卻說不出個所以然,此事便不了了之了,然而只有關心的同學才發現,這對小團伙在遇到往常最鄙夷的秋免時卻個個發瘋般逃走遠離。
而秋免依舊是那麼隨心所欲,只有圍觀了全程卻始終未敢露面的黃飛揚蒙受著巨大的心理陰影,成績一落千丈,他幾次想要向秋免問個清楚,想憑藉自己的那份「特殊」得到答案,卻始終不敢開口,然而不等他療愈內心,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對他來說最大的噩耗卻來了。
秋免通過了澄大數學精英班的考試,申請了提前高考,只讀了一年就走了。
從此以後杳無音訊。
黃飛揚堅定地認為,一定是范曹高三人的所作所為最終逼走了秋免,而又無比悔恨自己當時因為膽小害怕所以沒能站出來保護他,又將對自己弱小的仇恨加諸在霸凌團伙身上,一直密切關注著他們的生活狀態,每有不如意時便在心裡肆意嘲笑,卻始終沒有機會做出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