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氏如此大度讓姨娘生的女兒在府里享受嫡女待遇,徐安安一個生母早去,父親不疼,無權無勢的庶女就該跪下感恩戴德了。
至於關氏說的那些嫡女待遇到底落沒落實到徐安安頭上,那可不管,關氏一個地位穩固的主母至於剋扣她的份例嗎,就算明眼人都能看到出來徐安安壓根沒享受到那些虛假承諾,那也一定是拜高踩低的奴才們幹的。
關氏拉著徐安安的手親親熱熱,還留下幾滴鱷魚的眼淚,妄圖打動徐安安。在她們印象里徐安安沒見過什麼世面,這樣先聲奪人找個替罪羊,把這幾年的鍋全部推出去,很容易就獲取小姑娘全部的信任,到時候徐安安可見任他們擺布了。
想到這兒,關氏眼裡閃過一絲狠辣,一拍桌子:「我兒這幾年怎麼過成這樣,主管她院裡的嬤嬤竟也不來稟報,當真是以為府里沒有規矩和家法了嗎。」
青柚連忙道:「三小姐的院子大小事務皆是趙嬤嬤在管。聽說趙嬤嬤那個兒子不成器,成日裡流連在賭坊,欠了不少債。三小姐日常的份例定是被趙嬤嬤扣去給她兒子還債去了。」
「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趙嬤嬤原先也是個做事乾淨利落的,夫人您也是看她好用才撥給了三小姐,連老爺當初想要趙嬤嬤去做事您都不肯給,說是要找個妥帖的人去看顧三小姐。誰能想到這十幾年的光景,人心居然壞到如此地步。」
「這麼說倒是我識人不清,白讓我兒受這些年的苦楚。」
「夫人這是哪裡話,您哪能想到趙嬤嬤居然會變成現在這般樣子。要奴婢說都是那趙嬤嬤忘恩負義,居然敢欺壓到主子頭上來了。」
一套接著一套,環環套,三眼兩語就把罪責甩給了一個徐安安見都沒見過的嬤嬤,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關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模樣,青柚忙著給她順氣。
只在電視劇里看過「賤人就是矯情」宮斗的徐安安,第一次身臨其境切實感受人類語言藝術的魅力,要不是她是當事人之一的話,她真的會買桶爆米花,開瓶冰可樂好好觀戰。
眼看著一瞬息,她們已經說到要給趙嬤嬤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的份上了,再不說話就被動了,徐安安連忙制止。
「母親,不怪趙嬤嬤。都是我的錯。」徐安安細聲細氣,努力維持人設,「趙嬤嬤有要用錢的地方,女兒長在徐府什麼都不缺,就自作主張允了嬤嬤的請求。請母親千萬不要怪罪趙嬤嬤。」
她哪裡知道趙嬤嬤是哪個,反正順著她們胡說八道一通。
「誒,好孩子。多懂事善良的孩子。」關氏眼裡的疼愛都快溢出來了,踩一捧一,一指頭戳在了坐在一旁看戲的徐婉婉額頭上,「你看看你姐姐,什麼時候你要有你三姐姐這麼懂事,能給我省多少心。」
徐婉婉在關氏羽翼下呵護起來的一朵小白花,宅鬥技能明顯沒有她娘這麼嫻熟,完全沒聽出來這話只是說給徐安安聽的,在一旁很不服氣地撅起嘴,臉色都要上天了。
但在關氏如刀子般眼神的壓迫下,才不情不願的說了句:「妹妹該向姐姐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