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日後你成了世子妃,看在這幾日你我還算有緣的份上,我也總該來道賀一聲。」
公子帶著她重新回到院裡,臨走前突然回頭一問。
打著哈欠正要推門的徐安安轉過身,說的也是,名字而已,告訴了也無妨。
「徐婉婉,寒敲白玉聲偏婉的婉。」
門扇被推開的吱呀聲響起,院子裡陷入了一片清落,白衣公子低聲念了念這三個字,半晌笑了,人影消失在了黑暗裡。
關氏已經念叨了半個時辰了,徐安安強撐著頭不讓打瞌睡。
明日就是宮裡安排的什麼賞花宴,養她千日用她一時。關氏拼命給她灌輸明天是個多麼好的機會,一定要牢牢把握,一舉奪得世子青眼,嫁入王府才算是不負徐家多年的養育之恩,如此種種洗腦話術。
徐安安在她的指導下,頂著滿頭珠翠,走了個弱柳扶風。
昨天晚上的兩串糖葫蘆最後還是撐到她了,翻來覆去半個小時覺得不消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她又夢到大紅的綾羅綢緞鋪了滿屋,戴著黑色獠牙面具的鎮平王世子和徐婉婉成親的場景。
徐婉婉塗著血紅色的指甲尖聲質問她為什麼沒嫁給鎮平王世子,反倒讓她下了地獄,自己很是猖狂的笑著讓徐婉婉這個嫡女好好享受之後生不如死的日子,像極了書里那個惡毒至極的瘋婆子,還沒等她仔細想想怎麼劇情突然崩壞,她又黑化了,替身原書六皇子的工具人世子突然掀開了面具,露出溫潤如玉但神情卻格外陰邪的一張臉孔。
她抬頭一看。
媽呀,異常熟悉的面容,之前才剛和她吃過糖葫蘆,生生把她給嚇醒了。
她好不容易清醒發現自己還躺在熟悉的床上時,喘著氣發誓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吃糖葫蘆了。
「明日你便主動些,給世子問好。其餘的我自會安排。」
關氏對她安分守己的表現很是滿意,捏著手帕,眸中閃爍不定。這麼大的事,老爺事後勢必要生氣。她已經想好了對策,只要明天能生米煮成熟飯,就算上頭和老爺都不滿意,要嫁的人也只會是徐安安,不可能是她家婉兒。
御書房裡一片嚇人的死寂,所有的奴才都低著頭候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連陪伴皇上最久的姜公公也立於書房外,臉上神情難得嚴肅。
「齊興文,查了這麼久,你就告訴朕你什麼都沒查出來。你這個掌管全京城治安的禁軍統領可是失職啊。」冰冷不帶一絲語氣的話,讓跪倒在地上人的人渾身一顫。
冰冷的茶水泅過褲腿,但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臣有罪。刺客武功高強,當日下午他潛入臣府邸之時,臣正在京兆尹,被他鑽了空子。但好在府內侍衛發現的及時,事後臣也仔細查看了書房,並無賊人闖入的痕跡,也沒有丟失什麼信件文書。想來他應該也沒看見什麼。」
「至於刺客的下落,臣還在全力追查。定不會放任此等人物禍亂京城。還望陛下能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齊興文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額上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