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婉年紀小本就又活潑可愛,加上她爹又高升,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徐永新現在是皇上的得力幹將,就算六皇子和德妃原本對她算計自己心中有氣,但是在徐婉婉的刻意討好下,這事兒便也是高高提起,輕輕揭過。
徐安安特地轉眼去瞧了一眼後邊已經坐在位子上的吏部尚書嫡女夏柔欣,見她臉色格外陰沉,盯著徐婉婉神情頗為可怖。
徐婉婉在經過夏柔欣身邊時還特地抬頭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夏柔欣坐在位子上,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祭月節,聽著高級,其實就是類似後世的中秋節,宮裡設宴賞月,以祈求月神降福人間。宮裡的宴會也就那幾樣東西,雲軒帝和后妃來後,眾人行過禮,皇上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便開始上歌舞佳肴。
雲軒帝格外關心溫岑,如溫岑是他親生兒子一般,十分細緻關切地問了問溫岑最近的狀況,溫岑也很叔侄情深地一一做了答。外人看來這是溫岑格外得聖意的表現,只有兩位當事人分別心裡清楚這只不過是在撕開麵皮前最後的偽善罷了。
雲軒帝表面上一團和氣,實則心裡對溫岑殺機必顯。要不是現在那樣最重要的東西遲遲未能找到,他怎麼會容忍他又活了十餘年之久。不過好在,現在的屬下得力,女兒做了鎮平王世子妃,還頗得溫岑寵信,時不時能遞出些消息出來,好讓他牢牢掌控著溫岑的一舉一動。現在留著溫岑還有用。畢竟是鎮平王的兒子,鎮平王臨死前和他說過些什麼也未可知,留著他找那樣東西,一旦有了確切的消息,等他把東西拿到手,溫岑的死期便也到了。
雲軒帝喝了杯酒,面上不變,心裡墜滿了沉重而冰冷的殺意。
溫岑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徐安安坐的端正,其實心裡恨不得縮著脖子當個鵪鶉。神仙打架氣勢格外唬人,作為世子妃,皇上關心世子的時候難免也提到了她,嚇的她到現在一直都不敢動筷子。聖上看著是希望他們感情和順,但徐安安明白這話外之意是在敲打她,讓她和世子感情和順的同時別忘了把世子的一舉一動都要原原本本遞了消息出去。
直到雲軒帝止住了話頭,宴會的重心從溫岑身上轉移了之後,徐安安才敢重新動筷夾了塊獨酥黃。宮宴的飯菜都是御膳房準備的,代表的是雲朝現在做飯手藝的最高標準。徐安安儘量在自己動筷子的速度不是那麼突兀的情況下,吃了個盡興,剛才冰冷又凝重的試探被她統統拋之腦後。
御膳房的手藝就是和府里的不一樣,溫岑是說府里的有幾個廚子也是從御膳房要來的,雖然做的東西是不錯,也精緻和她胃口,但是和這次宴會上呈上來的一小碟一小碟吃食相比,總覺得還有哪裡欠缺了些許。
在雲軒帝和溫岑各懷鬼胎的家常過後,這場宴會的焦點便轉移了。徐安安重新安心當起了背景板。歌舞聲激越,透過在大殿內身姿變幻的舞者身形,徐安安大概看清楚了這次宴會上來的有哪些人。
前排的都是皇子親貴,成婚的帶著正妃或是府里比較得寵的側妃侍妾,還沒成婚的就是孤身一人。徐安安的目光略過正殷切地給六皇子夾菜的徐婉婉。親貴坐滿了之後,跟著的便是當朝重臣。左相首當其衝,雲朝第一才女晏梓珏脊背筆挺,舉止優雅端莊,她後面是……嘶……
晏梓瑩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