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岑揉了揉額頭:「聶落風說他過幾日會來邊關,你在這裡等著他就是。」
秋昕淚眼婆娑:「真的?」
「自然是。」溫岑不耐煩道,「還不滾?」
切,正當她稀罕待在這裡,她千里迢迢送人到京城,連句謝都沒有,秋昕真的不懂溫岑脾氣這麼差,徐安安到底是為什麼能看上他。但看溫岑一臉隱忍的怒意,她要是再不麻利的離開就真的要動手把她打包出去的樣子,秋昕一縮脖子,也不敢再磨蹭了,捂著自己慘遭痛擊的胳膊麻利地離開了房間,甩上了門。
等秋昕一出門,溫岑立刻抱住了徐安安,臉埋上了她的肩窩。
嗅著溫岑一個月不見身上多出的風霜刀劍的鐵鏽氣和漫漫寒夜中浸潤的寒意,徐安安眼眶微微有點發紅,輕拍了拍他的背:「這不是好好的嗎,沒事兒。」
溫岑嗯了一聲,抱住她沒鬆手。
「你這裡怎麼樣?一切還順利嗎?」
溫岑又嗯了一聲。
這一個月沒見,是不會說話了嗎。徐安安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
「都挺好的,不用擔心。都在掌控範圍之內。」溫岑聲音有些悶悶的,略微帶著絲倦意。
「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徐安安柔聲道。
到邊關的第一夜徐安安睡得格外沉,有溫岑陪在身邊她心裡安定是一回事,另外就是溫岑身上的熱度太高,躺在她身邊像一個不間斷的發熱的大型暖寶寶,連夜晚侵人的寒意也都無法涉及到她半分。
徐安安一開始還懷疑溫岑是不是發燒了,要不然體溫怎麼會這麼高,以前在京城府邸同床共枕的時候也沒見他身上有這麼熱,後來被溫岑抱著被子裹了起來後,才發現男人身上的溫度還真的有可能就是那麼高,完全不是因為發燒影響到了熱度。
西北地區風大,隔著牢牢緊閉的窗戶和門扇,也能聽出外邊平地四起的妖風。燃了半宿的碳盆已經滅了,屋內只剩下一點餘溫,但床上幾層棉被蓋著也十分暖和,一時察覺不到冷。溫岑把徐安安往懷裡帶了帶,免得受了涼。
「不去軍營?」徐安安已經醒了,但聽外面滾滾的妖風聲實在是不想起,連骨子裡都泛著懶怠的拒絕,她又不太捨得溫岑這個自動散發熱量的暖爐,嘴上這麼問督促他要勤於軍務,心裡其實一點都不想他去。
「可以不去,近日沒什麼大事,有山峪關總兵看著,不會出事。」溫岑聲音裡帶著暗啞。
有佳人在側還上什麼早朝,溫岑覺得倘若未來真的起事順利,日後史官工筆那些年被美色沖昏了頭腦怠於政務的君王盤點說不定還會有他一筆。但連一向跟得緊的魏義今日都十分有眼色的沒敢在五更天的時候過來找他匯報事宜,溫岑覺得自己更沒什麼理由現在起床去吹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