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無意識地蜷縮起來,收緊又張開,然後再次收緊。
但是他還是沒有醒過來。
耳邊的聲音逐漸變得焦急。
「你駕駛機甲帶著老大先走,我來斷後!」
「可是……」
「可是什麼?!我們不能所有蟲都死在這裡!」
巨大的炮火聲響,仿佛就炸裂在耳邊,鼻腔里還殘留著火藥氣味,濃烈的讓蟲作嘔。
泰西視野內黑一陣,白一陣,他用盡全力想要睜開眼看看面前扯著他的幾隻蟲是誰。
但只有一個黑色長髮的輪廓。
「阿加德!你一定要活著!」
被叫住的軍雌蟲長發在戰火中飛揚,笑的異常燦爛,「我會的。」
影像隨後立即停止。
像是電視劇進行到片尾處,落下一片黑暗。
泰西身體就置身於這片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臟傳來一道猛烈的滯空感。
泰西在修復艙內睜開眼。
大口呼吸艙內來之不易的空氣。
剛才那是什麼?
是藏在他意識深處的記憶?
炮火,機甲,老大……
都很熟悉。
阿加德……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還活著麼?
叮——
修復艙艙頂打開,修復液開始回收,修復結束。
澤安坐在沙發上,原本等著雌蟲從修復艙站起來,但是雌蟲卻一直都沒有動。
站起身走上前。
泰西安然地躺在修復艙內,一雙眼睛清醒極了。
跟他對視上的一刻也只是無聲看著他。
一瞬間的事情,澤安竟然覺得此時的泰西陌生極了,好像他們之間從未經歷過任何事情。
他看不透他。
「怎麼了?」澤安問。
泰西又眨了幾下眼,才回過神似的從修復艙內坐起來。
眉眼恢復如初,彎唇笑了笑,「沒什麼,剛才做了個噩夢。」
「嗯。」澤安沒過多在意這件事情,「出來,然後我們……上床吧。」
「……」
泰西怔了怔。
澤安也蹙了下眉。
這話說好像有哪裡不對,但現實確實是這樣,他們該睡覺了,而且要在一個被窩裡。
所以,說上床有什麼不對?
雌蟲卻不好意思地笑了,低著腦袋,耳尖淡淡的紅。
「好的,雄主……」
-
躺下大概2-3個小時了,泰西卻完全睡不著。
他側了側頭。
身邊雄蟲仰面躺著,閉著眼,被子拉到下巴上,睡的很香甜。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泰西細緻地用目光秒回雄蟲的輪廓,身體感受著對方在被子底下傳過來的淡淡熱意。
所以,他到底是誰?
這些時日跟雄蟲的點滴讓他忘卻了一件事情,他失憶了。
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即使成為了澤安的雌君,也都只是暫時的。
他現在跟澤安的關係,算的上是親密的夥伴。
但也僅僅只限於此了。
他連自己是誰,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還能期盼什麼。
或許,等他真的找回自己,將一顆真心奉上,才有資格去觸碰那一朵高嶺之花。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垂愛,也甘之如飴。
壓下心底複雜的情緒,泰西悄悄靠近澤安,將腦袋慢慢靠上澤安的臂膀。
小心地貼貼。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澤安晚上和雌蟲一起睡,早上兩隻蟲醒來的時候,進行一場撫慰。
隨著雌蟲的精力逐漸恢復,需要的信息素撫慰也慢慢加大,甚至開始向他主動索求。
有時候連澤安都難以控制雌蟲撲過來的力氣。
一番折騰下來,澤安身上也跟著出了一層薄汗。
他們原本蓋著層被,後來被子被雌蟲踢翻了。
雌蟲用自己整個身體抱住了澤安。
真溫暖啊。
情熱後的雌蟲身體溫度偏高,這樣貼過來讓他有種被火爐擁著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