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精神絲線早就『看』見過這一幕了,但還是不如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澤安放下手。
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是很憋悶。
有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破壞的感覺,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的蟲碰他的東西。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雌蟲應該只是過去訓練,訓練需要這麼激烈麼?
側臉都被劃出來一道指根長的紅痕,隱隱泛著血跡。
雖然現在被他用精神力融合了,澤安還是很介意。
「雄主……」
沒有讓蟲直接把手放下,泰西雙手托住雄蟲的手,臉頰小心翼翼地蹭對方的手心,鼻尖在上面討好地拱了拱。
「對不起,沒有陪您吃中午飯,讓您等了這麼久,是我的過錯。」
可憐巴巴的語氣,希望能獲得雄蟲的寬恕。
但其實他們兩個說的完全就是兩個方向。
一個在意為什麼受傷,一個難過沒有陪他吃午飯,明明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手心被弄得有些發癢,雌蟲的手掌寬大有力,完全將他包裹住。臉頰的肌膚帶著親昵的觸感。
Duang大的一隻軍雌蟲,卻在他的手心下卑微臣服。
剛才還嚴肅冷硬的神態在他面前柔軟地化成一汪春池,碧綠色的雙眸濕漉漉地望向他。
有點想掐一下。
澤安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唔……」
雌蟲的臉被他掐出一股小包,仍也不在意,痴痴地望著他,還是祈求原諒的那種。
啊。
真的是,要不要這麼可愛到令蟲心軟啊。
這是在向他……撒嬌麼?
家裡的奶糰子只有在要被揉肚子和吃小蛋糕的時候才會這樣眼巴巴地瞧著他。
只是跟這樣的眼神對上幾秒,澤安就會完全敗下陣來,要小蛋糕給小蛋糕,要奶酪給奶酪。
他無法抵禦任何萌物的攻擊。
現在又多了一個雌蟲。
家裡的萌物實在是太多了啊。
「無事。」澤安撫慰道:「我中午已經吃過了。」
說到這兒,澤安想到了什麼,抬眸,盯著泰西問,「你中午吃了麼?」
「……」
不想將真實情況說出來,泰西彎了彎唇,「吃了。」
「只是專注訓練,過了飯點,不過還好,軍雌的食堂午休時間很長,所以我還能趕上。」
沒有必要全都告訴雄蟲。
能進軍團已經很好了,不能再讓雄蟲擔心。
而且這些事情,他會親自解決。
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泰西對軍雌這種行事作風並不感到陌生,甚至有一種熟悉感。
可能之前,他也是從這種情況中挺過來的。
澤安不說話,只是盯著他。
雌蟲說的很誠懇,完全沒有撒謊的感覺。
但越是這樣欲蓋彌彰,越能體現出來著其中的不易。
澤安大體已經猜到了什麼。
不過雌蟲不願意說出來,他也不好強蟲所難。
「好了,回家吃飯吧,6823按照你給他的流程,新做了小餅乾。」
「好啊。」沒有被繼續追問下去,泰西臉上輕鬆了不少,甚至還彎唇笑了笑。
最重要的是,雄蟲沒有生他的氣。拷住他的心鎖一下子鬆開,讓他得以喘息。
「雄主,最近可能都無法跟您共進午餐了,軍部訓練要收取通訊,我可能都無法即使回復您的信息……如果晚上沒有等到我的話,您就不要再管我了,我會想辦法回去的……」
泰西話說到一半,察覺到雄蟲轉過身的凝視,只能幹巴巴地憋住了嘴。
澤安無聲地望了他一會兒,隨後,視線翻轉,朝上。
幽藍色的眸子準確無誤抓到泰西身後,對面樓層上一群蟲探視的目光,感知到他們身軀一震,甚至有的無法接收他的凝視,趴在窗口跪倒下來……
「隊長……唔,我快站不住了!」
「我也是,好難喘氣,不行了,我得出去。」
「凱雲……!」費蒙剛從地上爬起來來沒多久,又開始腿腳發顫,「我們是不是得罪殿下了……」
即使是用盡全身力氣,凱雲仍舊站立困難。
雄蟲的精神壓力可以瞬間摧毀一個雌蟲,哪怕是擅長鬥狠的軍雌。
他不敢置信地望著底下的雄蟲,想從中獲取一絲自己想多了的訊息,但是並沒有。
如深淵般的眼眸充斥著不悅,死死盯著的那一霎讓他神魂俱顫。
凱雲也從窗前撤下來,轉過身平復自己的呼吸。
-
星船上。
泰西坐在澤安的對面,拿過上面的茶具,給對方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