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兒又有護理蟲過來給送了食物,直接送到了床上的桌子。
泰西先給澤安擺上了碗筷,還給他打開了營養液瓶蓋。
「雄主,您先吃。」
澤安筷子夾起塊魚肉,放到了泰西碗裡。
「謝謝雄主。」泰西笑了笑,低頭滿足地吃起來。
雌蟲額角還抱著白色紗布,被膠帶粘貼著。
吃飯的動作也很乖。
看著有些可憐。
澤安現在這時候問了,「泰西,你還想去軍團麼?」
泰西原本嚼著米飯,被問的一愣,米飯還半沾在唇上。
很久,不,幾乎沒有聽見澤安如此鄭重的叫他的名字。
證明問這個問題,雄蟲是十分嚴肅的。
「這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澤安道:「如果你還想去的話……」
「我想去。」泰西也罕見地打斷了澤安的話,眸子裡儘是認真,「雄主,作為軍雌這是我的天職,也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不能因為有危險,我就一直不向前。」
是了。
確實是這樣。
即使在地下鬥獸場那麼充滿危險的地方,泰西都一路廝殺過來,這種危險又算什麼?
只是……
「恐怕是我連累了你。」澤安說著,語氣也變的沉寂。
這次的悍匪蟲明顯是衝著他來的,點名要綁架泰西,如此卑劣的手段,不是出自波西就是尼爾,可不是他害了他。
泰西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他們之間,還說不上是誰連累了誰呢。
想到自己的身份,泰西就覺得像是壓在胸口的一顆大石,呼吸都能感到它的沉重。
「雄主,不要這麼說,這些都是我願意的,如果沒有您,我恐怕還在地下鬥獸場,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
話題突然變得有些沉重。
澤安不想變的這麼沉重,便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或許,他們並不想直接殺了我們。」
泰西心一沉,恍惚道:「雄主您的意思是……?」
「他們並沒有要我們死掉不是麼?」澤安說的很確定,幾乎是肯定了。
泰西仿佛都能聽見自己心撲噗通普通跳的聲響。
他微不自然地垂了下眼。
澤安說出了最重要的一點,「如果要我們死掉,炸的地點就應該是你躺下來的位置,而不應該是以你為圓心的外圍那一圈。」
泰西喉結不可查覺地重重滾動了下,跟著說:「確實……有點奇怪。」
其實澤安在踏進去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
小型探測器已經探測出了周圍地質的異常,只是經過數據測算,他不在中心爆破的位置內,所以也就只是停頓了下腳步,便往裡面走去。
停思了半晌,澤安放鬆了下身體,「當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那群蟲手裡的機械都是經過淘汰後的,測算錯誤也極有概率。」
「嗯,也是有可能的。」泰西又順著回答道。
澤安看了他一眼。
雌蟲對行他的視線,又快速地移開目光。
就差把『我心底有事』寫在臉上了。
還真是不會撒謊的蟲啊。
「雄主。」泰西叫了一聲,懇求道:「我有點困了,咱們一會兒吃完,睡覺吧。」
……
從泰西失蹤到把他救回來,再到被診治,詢問,此時時間已經凌晨,就快要天亮了。
兩蟲只能將就著在醫院裡住下。
而這間屋子裡只有一張床。
上床之前應該要洗漱,泰西額頭上還掛著傷口,澤安怎麼都勸慰他不要洗澡了,但是泰西還是很堅持。
跟雄主睡在一起,必須要洗澡。
澤安勸不過他,只能看他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
還洗了頭。
澤安看著他,眼神眯了下。
泰西自知有愧,都不敢和澤安對視。
那個地方傷著,居然還能把腦袋洗了,澤安都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所以,你準備這樣濕著睡覺?」澤安問。
泰西:「……我可以坐著等頭干一些,再躺您身邊。」
這都是什麼毛病!
他還有沒有自己是一個生病蟲的錯覺?
見澤安瞥著自己頭上的傷,泰西主動解釋道:「沒事的雄主,我的恢復能力很強,明天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