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霄:「食堂有監控可以看回放,他做錯兩件事,一是挑釁在先,第二是浪費糧食,建議加大對他的處罰力度,引以為戒。」
主教官失笑,她見過形形色色的學生,什麼性格都有,但紀九霄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連錯誤和處罰都給對方想好了。
監控還是要調的,事實勝於雄辯。
事情在屏幕里還原,蒼蠅同學叫喳喳道:「看!是她先動手打、打我!」
主教官不贊同道:「你下手太重了點,怎麼能專挑臉打?」
看把孩子打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說話都不利索。
紀九霄認真道:「我沒想到他這麼不經打,幸好我後面收著力,不然他現在應該躺在校醫室里。」
她說話時嫌棄的眼神非常明顯,蒼蠅同學人菜還狂,簡直垃圾。
一旁的紀律老師眉頭擰起,沉聲道:「你動手打人還理直氣壯,不知悔改,罪加一等。」
紀九霄正要據理力爭,主教官打斷她的話,問道:「你們是哪個班的?」
蒼蠅同學:「機械13班。」
紀九霄:「治療9班。」
主教官:「很好,現在把你們的教官喊來談一談,機械13班是伯納,治療9班是……治療???」
*
紀九霄和蒼蠅同學被帶離食堂,去到審訊室。
「剛開學就惹事,你們這麼有本事不如直接去戰場,來軍校上什麼學,要是想當少爺小姐就滾回家去,這裡不是陪你們過家家的地方!」紀律教官氣場全開,唾沫四濺。
紀九霄縮著脖子儘量往後靠,不是被罵得感到慚愧,是怕對方的口水濺到她臉上。
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安靜當個鵪鶉,現在紀律教官是對著兩個人噴口水,萬一她反駁之後,只對著她一個人噴怎麼辦?
衛珩枝和機械13班的教官都被叫過來,按理說醫療9班負責這方面的教官是祁雲哲,可他剛好有事走不開,來撈人的變成衛珩枝。
兩人一過來就被紀律教官痛斥,他主打一個雨露均沾,誰都不放過。
紀律教官:「你們連自己的兵都管不好,腦子都是裝飾品嗎?」
來時的路上,兩位教官已經看過攝像頭的回放,機械13班的教官伯納據理力爭道:「上尉,你看過錄像,明明是對方先動的手!」
衛珩枝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哼道:「是你們挑釁在先,四人的座位為什麼不能坐,食堂是你家開的?」
「吵架是吵架,打架是打架,後者行為太過惡劣,不可原諒。」伯納面色嘲諷,「你第一年當教官,不懂規矩也正常。」
衛珩枝嗤笑,「你帶的是溫室的花朵,我帶的是上戰場的兵,兩者不能相比較,你這個小園丁要是見到敵人,說不定會腿軟得走不動道呢。」
她的氣質殺伐果斷,說話乾脆有力,氣場極強。
伯納:「那又如何,你最後還不是來到這裡做一個小小的教官,過去吹得再輝煌又如何,你身體永久損傷,以後還能上戰場嗎?」
一句話堵住衛珩枝所有語言,她手指輕輕顫抖,脖子上暴起青筋,沖向前伸手揪住伯納的衣領,另一隻手握拳抬起往下砸。
她動作太快,眾人來不及反應,事態如山體滑坡般快速往下崩塌。
主教官出手想要攔下衛珩枝,然而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紀九霄雙手抓住衛珩枝的手腕,纖薄瘦弱的身體如磐石一般穩住不動,蒼白小巧的臉上平靜如水。
氣氛安靜,伯納梗著脖子甩開衛珩枝的手,粗暴地整理衣領。
紀九霄牢牢抓著衛珩枝的手,表情動容,「衛教官,你竟然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我好感動。」
衛珩枝的臉由白轉紅再轉青,呵斥一句:「鬆開。」
兩個學生的矛盾差點就演變成教官
之間的糾紛,好在這一拳沒真打下去。
伯納:「你這個人粗暴無禮,簡直是……」
「都說完了嗎?」主教官嘆一口氣,「什麼時候能讓我說兩句?」
伯納瞬間閉嘴,衛珩枝把頭撇過一邊去。
主教官:「你們兩個管教不嚴,各自負重跑五十公里,跑完上交一萬字檢討,有意見嗎?」
她語氣並不凶,說話慢條斯理,偏偏有種令人心裡發毛的氣質,兩個教官都不說話。
兩人怒氣沖衝來,垂頭喪氣走,本該是主角的紀九霄和蒼蠅同學看了一齣戲,從頭到尾都是背景板。
學生的事還沒處理完,教官又惹事,主教官無奈搖頭,對兩個學生作出處罰,「你去食堂削土豆三個月,你去訓練場掃地四個月。」
「憑什麼我比她多一個月?」蒼蠅同學立即反駁。
主教官笑容微妙,「因為你打不過醫療兵。」